我便是一陣跑,一直跑到青安花鳥市場的角落才停下,自此後,我和藍曉天的惡名便在學校裡傳開了。
呵,還真想藍曉天,那傢伙對誰性格都溫和,就對我這個姐姐沒好脾氣。那傢伙應該結婚了吧。我還在廈門混跡時,他就經常打電話來說:“藍曉蓮,你趕快找個老公,不然本少爺要搶先了。你最好別讓左鄰右舍親戚朋友說‘大麥沒黃,小麥黃了’,還有啊,你要求要降低
都二十五六的老女人了。”
“想什麼?這麼開心。”夏月已經停下奔跑,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想我地親人。
來到天商還沒有這麼想過他們。剛剛還覺得你像我爸爸。”我這才發現夏月將我帶到了一個湖邊,落日沉澱在湖水裡,雲影天光與碧水交融,美得攝人心魄。
“什麼?我像你爸爸?”夏月眉頭皺得跟老虎似的,語調也提高了很多。我哈哈大笑,不理他,徑直躺到草坪上,真舒服,好像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青靈山。那個純真年代,再也回不來。
“不許躺在草坪上,寒露重。來躺到哥哥懷裡來。”夏月板著臉,再聽這臺詞,怎麼聽怎麼像是蹩腳的韓劇男主角臺詞,於是我又肆無忌憚地笑。
“你這傢伙還笑啥?”夏月摸了摸臉,又摸了摸帽子,然後低頭看看衣服。
我還是笑著,其實這傢伙長得跟夏月凌有幾分相像,但他比夏月凌更像人,至少我能捉弄他,還能看到他如此的表情。倘若換作夏月凌,我定然是一分一毫便宜也佔不到。
想到夏月凌,便有陣陣疼痛蔓延,覺得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
“怎了,曉蓮?”夏月急忙坐過來,摟我在懷。
“離,為什麼命運這樣艱難。”我輕聲問,他身子猛然一震,繼而捧起我的臉說:“所以命運不該存在,要打敗他。”他語調堅定認真。
看著他,漸漸地,我的眼神又沒有焦距,他的臉模糊不清。我伸手去撫他地臉,“是夢嗎?你可知,得知你是夏月,我多麼傷心。我曾那麼信任你。我真的傷心。”
“不是夢。跟我回晴國,在與命運作戰的時候,我想帶你在我身邊。而且,我會生生世世都只跟你一個人在一起。我不會有後宮,只有你一個女人,只要你做皇后。”他語調含著請求。
我的淚陡然蔓延,像聽到最好笑地笑話。夏月凌也如此說過,然不久便娶了雲珠,因為那是逼於無奈,我便原諒了他;他也發誓說只有我一個,然卻又從十八王府找出了與我長相頗似的雪姬,我說服自己:那是因為他太愛我;這一次,登上帝位,雖留了皇后的位置給我,然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地選秀。
我不相信,我從來不相信,憑夏月凌的手段,還需要聯姻這樣蒼白無力的方式來鞏固帝位。我也不相信,他不知曉蓮谷若真發揮作用,比得上林家。
可他還是那麼做了。我不可原諒的便是這茬。
現在誰說愛我,我都心有餘悸,誰給我全世界,我都會懷疑。
何況還是一樣地話,從兩個帝王的口中說出。帝王愛,原本有限,原本涼薄。我藍曉蓮昔年在學校,什麼科目地興趣都不大,惟獨喜歡歷史,那些幽幽折斷的紅顏,那些帝王地無奈無情,幾千年的中國歷史都已是最好地明證。
我的淚和著笑意漸漸擴大,最終滿臉諷刺地笑。
“不許你將我和他相提並論。”夏月惡狠狠地說,死死箍住我的肩,聲音放柔,說:“晴國各州府悉數拿下,都擁立我。現在只剩帝都了。現在圍著城,雲斐那狗賊拿了全城百姓性命來威脅我。現在,我們和御林軍以及京畿守備周旋,若能攻破他們的心理防線,令他們歸降,那最好。若不能,便會攻城。到時候拿下皇都,我希望你和我一起進城,登基。然後我們共同治理國家,找尋解咒之法,讓天商子民過好的日子。你亦可將你家鄉一些好的做法用來推廣,我們打造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的天商,可好?”聲音輕柔,徐徐而過,是一個帝王的美好藍圖。我也不禁熱血沸騰,能親自創造一個太平盛世,對於極其喜歡歷史的我來說,簡直是莫大的誘惑。
然,我自己很清楚,我沒有那麼堅硬與堅強的心。我不過是普通的女子,會嫉妒、會發怒、會自私,不喜與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我也明白,帝王的承諾,有時候更脆弱。何況,物件還是夏月,我清楚我不愛他,若他沒有化身為離讓我安然信任他那一段,此刻,與他站在一起呼吸都不可能做到。
“答應,好不好?”他焦急地問。
我慢慢搖頭:“帝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