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巫師學徒一停。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忘了那個大人讓你傳的話了麼。我想他的意思,或許是有一天會帶給我們一個公道——”
“你信嗎?”年輕人冷哼一聲打斷他,他回過頭:“你信這種敷衍的回答麼?那些所謂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沒一個是好——”
他的話忽然斷了。
年輕人瞳孔一圈圈放大,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後面的人群騷動起來,然後一層層分開。彷彿退去的潮水一般,又或者是一頭無形的巨獸分開人群,逼迫讓他們向兩邊讓去。
篝火微微一暗,空氣在迅速降溫。
地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了一成白霜。
然後年輕的巫師學徒輕輕吸了一口氣,他已經看到了人群背後的那個身影。
一個年輕人,一個小女孩,一人一劍。
單槍匹馬,一往無前。
布蘭多一隻手牽著芙妮雅,一步步向前走去,他向前,金之一階的氣勢就像是一柄無形的利劍分開人群,那些稍慢一步的,就被冰冷的氣息壓迫得幾乎喘不過起來。
沒有一個人敢於阻攔,一條寬敞的大道立刻在他與冷杉城的南門之間展開。
也沒有一個人敢於發出聲音,所有在場的傭兵、冒險者都鴉雀無聲地看著這一幕:
看著布蘭多從他們之間穿過,看著後面的傭兵們又保持著一定距離圍了上去,一群人默默地追隨者一個人,就彷彿是騎士與國王之間的關係一樣。
他們還看到,那個年輕人一言不發地牽著他手邊的小女孩,緩緩走到城門下,停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
芙妮雅也抬起頭看著布蘭多,翠綠色的眸子裡滿是依賴;小女孩將小手放在布蘭多溫暖的手心中,兩人一路走來、穿過黑暗的森林、穿過夜幕下的荒野,而她心中始終有著這樣一種感覺:
就像是媽媽與爸爸的感覺。
是溫暖與安定。
布蘭多哥哥的手,好像是港灣一樣呢。
而布蘭多也抬起頭,冷冰冰的眸子裡映出那個貴族軍官蒼白的臉。
“你想讓我聽什麼,”年輕人的聲音並不高,但在整個鴉雀無聲的營地之中都清晰可聞:“士兵?”
站在城頭上的貴族軍官一窒。
他張了張口,雖然僅僅是被那個年輕人掃了一眼,但卻像是胸口中了一劍一眼喘不過氣來。他下意識地回頭想要去找羅斯科求救,卻發現城牆上早已不見了對方的人影。
他心中暗自叫苦,卻迫於布蘭多的氣勢,不得不結結巴巴地答道:“我……我是說,你、你……你們各……各自……散開,否……否則……格……格殺勿論。”
城下的傭兵之中頓時一陣騷動,這些人都知道那個冷血的男爵大人絕對不會和他們開玩笑;因此這道命令一下,不少人頓時有點搖擺不定起來。
但布蘭多隻是點點頭。
“完了?”
他問。
“完、完了……”那個貴族軍官手上直冒冷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膽戰心驚,明明那小子離自己還遠,但他心中卻總有一種一柄利劍正懸在自己頭頂的錯覺。
布蘭多再點點頭。
“那麼,現在輪到我說了——”
語畢,他向前一步,左手將劍鞘向下一壓,右手握住劍柄——長劍出鞘時——彷彿是一道銀華;然而所有人都看到年輕人由下向上拉出一條長長的銀線
但那並非是線。
而是劍的軌跡——
由下向上。
一道波紋順著布蘭多的劍勢向前,風壓未及,城門已‘咔嚓’向內凹陷,然後剎那之間崩散成粉末……
波紋再向前,城門要塞順著布蘭多的劍勢轟然一聲沿著整整齊齊地切口崩塌一半……
劍風掃過,彷彿風吹散沙作的城堡,接近十米長的一段城牆一瞬之間崩潰成齏粉、灰飛煙滅——
布蘭多將劍在半空中舞過一個半圓,然後後退一步。
收劍。
還鞘。
‘咔嚓’一聲輕響,長劍已斷成四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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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幕 破曉(二)
卡擦一聲;手中普通的長劍因為承受不了來自於黃金一級的力量,已經在劍鞘內四分五裂。布蘭多微微一怔,他舉起劍鞘看了一眼,隨手丟開——
劍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