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膽小的軍隊也不會選擇投降,往往會奮戰至死。而現在,留給雅克伯爵的選擇亦是如此。不留下來戰鬥。就只能被殺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如果那些蘭託尼蘭人不來怎麼辦?他們知道我們被擊敗了。我想他們不大可能會來送死。”貴族中有人忍不住問道。
“他們敢不來!”博莫什伯爵怒氣勃發地答道。不過說完這句話,他張了張嘴,忽然沒了下文。在場的人就好像是忽然想起,是他們擅自改變作戰計劃,不然也不會落入如此的境地。而現下蘭託尼蘭人非但完全有理由可以不來,甚至完全可以在背後痛罵他們的愚蠢。當然。在這些貴族看來,這絕對不是因為他們犯了錯,而是因為蘭託尼蘭人就是這麼心胸狹隘。
林子裡沉默了好片刻。
雅克伯爵擔心影響士氣,才答道:“放心好了,那個託尼格爾伯爵倒是大有可能不來。據我所知他就是那麼個小心眼的人物。但蘭託尼蘭的指揮官艾柯,我很清楚那傢伙的性格,他就是個理想主義的騎士,如果他能來,他就一定回來救我們。當然,前提是你們要足夠爭氣,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否則就別怪人家來為你們收屍了。”
有了雅克伯爵這句解釋,再加上艾柯在安培瑟爾一戰之後就名聲在外,這些維埃羅貴族們才總算鬆了一口氣。事實上已經有人在私下裡對艾柯的人品交口稱讚了,就好像那位騎士先生在十數里之外能聽到他的讚美,趕快來解救他們一樣。
有了潛在的希望,雅克伯爵總算將這支軍隊計程車氣鼓舞起來了一點,此刻他們已經不是為了勝利,單純是為了生存而戰鬥了。
維埃羅的軍隊開始重新在椴樹林里布置防禦陣地,而他們的動作,很快就經由懼靈傳遞到了血杖的耳中。
瑪達拉的黑暗領主們這個時候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至少他們認為自己已經摸清楚了前面這些來路不明的敵人的底細——無非是蘭託尼蘭人,或者維埃羅人。反正肯定不是高地騎士,至於託尼格爾伯爵?不好意思,那是什麼東西?這些來自於亡月之海的黑暗貴族們壓根沒聽說過。對於他們來說一個顯而易見的好訊息是,看起來蘭託尼蘭與維埃羅的軍隊對於瑪達拉完全不瞭解,他們與先前戈蘭—埃爾森的軍隊完全不同,更類似於一年之前的埃魯因軍隊,這種軍隊,無論是在血杖眼中,還是在這些桀驁不馴的黑暗傭兵們眼中。
那就是一坨垃圾,甚至連垃圾都不如。
“看來他們還有一支援軍。”黑髮的年輕人在地圖上敲了敲,對血杖答道:“這支援軍應該在我們左右,雖然不知道這些埃魯因人怎麼把自己玩脫節了。不過他們對我們的威脅不大,即便這個口袋收攏了,單憑他們的戰鬥力也不值一曬,何況這些蠢貨還搞砸了,現在我們只要安安穩穩地吃掉這些蠢貨就行了。”
他呵呵一笑:“他們就是來給我們送兵源的。”
血杖也在冷笑,埃魯因人的愚蠢在這些黑暗傭兵看來可能還有些驚訝,但在他看來已經司空見慣了。先前梵米爾軍團白翼騎兵表現出的戰鬥力還讓他吃了一驚,那已經是有些超常了,而眼下這才是他們正常的水平。它的眼睛看著那張不知道用什麼動物皮革製成的蒼白的地圖,就好像真的從半空中俯瞰著這片土地一樣,亡靈大軍正在幾里寬的正面進軍,這些人類除非已經封死了這片區域,否則根本不可能圍住它們。
當然,本來或許是有可能的,但對方蠢得簡直有些可憐。
“先用骷髏去試下他們的戰鬥力。”它冷冷地答道,定下了作戰的基調。
……(未完待續。。)
第二十七幕 大戰開幕 II
平緩起伏的丘陵像是褶皺的地毯,還未褪去入秋之後夏末的最後一抹色彩,草木透著深沉的綠,細雨霏霏,微冷的空氣中好像讓整個戰場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下。河谷旁的山丘上,椴樹林邊上逐漸出現了許多人影,這是些軍人,穿著厚重的盔甲,戴著尖尖的頭盔,右肩處都是一頭白色雄獅的頭顱,雄獅垂著眼瞼,好像時時刻刻都在思考,勾勒出這支軍隊沉穩的氣勢。最先從森林中走出計程車官們,肩甲上大多有一個燃燒著火焰的惡魔長角的浮飾,這代表著他們是參與過安培瑟爾戰爭,在於惡魔的血戰中倖存下來的老兵,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年輕人鋼盔的邊緣下面一雙眼睛中滿是剛毅,他叫馬爾斯,不但參與過安培瑟爾一戰,還經歷過信風之環的狼禍,和他一起最早的那批一共六十個來自託尼格爾各地的年輕人,有二分之一都喪生在在了安培瑟爾的戰場上,但他卻活了下來,親手從領主手上接過帶白色長鬃的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