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受傷了也是真的,憑什麼,你就認定是我乾的,這裡是央校,我怎麼會在這地兒動手,我怎麼那麼蠢啊!”
說話兒,薛老三便推開了崔原則,行到自家書桌前坐了。
崔原則怔了怔,“那怎麼霍無病醒來後,就說是你乾的!”
“這還不簡單,你也說了,姓霍的和老薛有仇嘛,他自己行為不檢點,遭了報復,左右尋不到人,自然得攀咬薛向出氣!”
彭春忽然跳出來,替薛向作了回答,“老崔,霍無病是三天前的下午出的事兒吧,那天你去圖書館自修了,我和老薛在宿舍吃火鍋,老薛又不會分身術,怎麼可能一邊陪我吃火鍋,一邊又去毆打霍無病,這不是茅山道術麼!”
彭春雖然沒親見薛向毆打霍無病,但就他跟薛向相處這些時日,以及霍無病沒事兒挑事兒,強搶了薛向的瓷豬,已然引爆了導火線,姓霍的被打,百分之一百,是薛向乾的。
整個京大,挑不出第二個,有這個能力,且有這個膽量的。
原本,薛向撞進門來,如崔原則一般,彭春也是要著緊問那些無用的廢話的,然,聽了薛向對崔原則的說辭,彭春便已明瞭薛向是存了打死不認賬的意思。
仔細想了想,的確,這是薛向最好的選擇。
既然薛向如此抉擇了,作為好友,彭春沒有傻愣著不動的道理,很快,他便想到了替薛向作偽證的主意。
至於作偽證被查出後,會擔負如何的後果,彭春卻懶得擔心了。
這個魯東漢子是個直腸子,薛向和他交心,他便認了薛向這個朋友。
薛老三衝彭春笑了笑,說道,“老彭,你領著老崔出去轉轉,既然保衛科的同志們來了,肯定一準兒還會再來,說不得我得跟他們走一趟,這一通折騰,誰也不知道要多久,這會兒,我想一個人躺會兒,補充補充體力。”
“行,你躺著,老崔,走,帶你去掠燕湖溜溜,這點兒,就數那裡舒坦!”
不管薛向是要休息,還是想單獨足協什麼,這個關頭,彭春能做的也就是盡一切努力配合薛向。
崔原則顯然也是個有眼色的,雖然略微猜到些什麼,卻不願淌這趟渾水,心中打定主意,今後不管誰問什麼,就仨字兒“不知道”。
崔原則和彭春去後,薛老三果真就趴在了桌頭,輕輕閉了眼睛。
沒等幾分鐘,牆上的電話跳了起了。
“就知道一準兒是您老先生,有什麼錦囊妙計,您趕緊說吧,我時間可不多了。”
電話時許子幹打來的,薛老三早算準了許子幹會在這當口給他電話,誰叫黨校曾是他老先生的地頭,如今雖去了計委,但可以想見在此處仍極有能量。
不說別的,前次薛老三和彭春,崔原則喝酒中計,最後還是那位進修部的隋部長出來作了背書,才徹底解了燃眉之急。
隋部長緣何如此,自然還是看了許子乾的面子。
如今,他薛衙內快將央校的天捅破了,若是許子幹到這會兒都還沒得到信兒,那可就太不正常了。
許子幹還沒開口,就先被薛老三氣樂了,聽聽這位大爺的話,真是半點也不擔心,閒適地好像在忙著搓麻將的地主老財,正趕上許子幹這個長工來彙報情況,氣喘吁吁的長工還未來得及張嘴,薛大地主不樂意了,隨口兩句,便要將長工打發了。
陡聽這番打趣,許子幹本來怒極,心念一轉,便回過味兒來,薛老三這擺明是胸有成竹了啊。
心下篤定,許子幹依舊關懷道,“知道你小子素有鬼機靈,但央校不比他地兒,不是你耍寶弄鬼,靠嘴皮子能糊弄過的,我就說一句,事情既然發生了,就別想著回頭路,記住一點,不能認的打死不認,最後實在詞窮,你小子噤口就是。”
交代完,又覺得肝火難散,許主任又是一陣惡聲訓斥,末了,還揚言道,若是薛老三再拎不清輕重瞎胡鬧,乾脆就趕他去國外,現在外交部正在調整各國大使,他薛老三夠不上駐美大使,去比利亞,蘇丹,象牙海岸,絕對還是夠格的。
許子幹說者無意,薛老三聽者有心,國內,他的確有些待膩歪了,出國見見風光,未必不是個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