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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了?”

胖丫兒臉上一紅,道:“跑了還能跟誰跑,說是跟外頭的男人跑的”

大寶一愣,忽地瞪了眼,衝胖丫兒喊道:“不可能!我二姐不是那種人!”

胖丫兒嚇得縮了縮,低著頭扁著嘴,委屈的嘟囔:“又不是我說的”

荷花心都揪了起來,只撂下他們不理,自己掀了簾子進屋。

荷花爹坐在外屋的椅子上,眉頭擰得跟個疙瘩似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氣不順的嘆了一聲沒言語。荷花又進了裡屋,但見她娘歪在炕上抱著小寶抹淚兒,似是隨時都要暈過去似的。

長生也跟著荷花進了裡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從荷花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不好的訊息,迷茫的神情中帶了些緊張不安,他往旁邊蹭了蹭,尋了個靠近荷花的角落裡站著,不錯眼珠兒的盯著她。

荷花也沒心思理長生,只被這突如起來的狀況弄得滿頭霧水,心裡又驚又急。她爹在氣頭上,她不敢跟與他說話拱火兒,想要問她娘,她娘卻又只管拉著她哭,又是擔心又是生氣,事情也是說不明白。好在胖丫兒跟著大寶進了屋來,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今日上午荷花三人沒走多久,王福根便帶了七八個人來她家要人,言之鑿鑿的說杏花和野男人私奔跑了。說是今兒一大早就不見了杏花的人,尋了好久也沒有,後有個同村的鄉鄰,說昨兒夜裡和兒子去鄰村親戚家喝酒,回來晚了,半夜裡醉眼濛濛的倒似是見了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一個是走村的貨郎,另一個沒看清楚,只隱約看著身形嬌小,還拎了個包袱似的東西。第二日酒醒了又見王福根滿村的找媳婦兒才猛然驚醒,回憶著昨日見的那人卻和杏花的身形無二。王福根聽完傻了眼,這便叫了幾個親族一塊兒追來孃家。

幾個人在荷花家鬧騰了半日,非要討個說法。荷花爹原不是個好惹的,可人家是佔著理來的,自己又沒個準備,只窩著火讓人家在家中各屋尋了個遍。王福根沒尋著人,又說杏花大姐的婆家就在同村,保不齊藏那兒去了,吵嚷著帶人去荷花家找。荷花爹被幾個年輕後生落了臉本就惱火,聽說又要去親戚家鬧,一下子激出火來,抄了鋤頭要跟他們拼命,幾個人這才沒去荷花家鬧事,可也放下了狠話,這事兒沒個完。

王福根等人走了之後,荷花爹就一直在外屋坐著,荷花娘上去說話,他就發火罵人,荷花娘本來就心驚愁苦著呢,被這麼一罵委屈又湧了上來,抱著小寶尋死覓活的哭了好半天,胖丫也嚇住了,又不敢去勸荷花爹,只在婆婆身邊勸解,中午好歹弄了點兒飯,可誰也吃不下,只一直撂在桌子上放到這會兒。

荷花和大寶聽了原委,也全都傻了,一大家子人都跟烏雲蓋頂似地愁了臉,全不言語了,直到天色全黑,也沒人開口說個主意出來。荷花娘啞著嗓子讓荷花和長生先回家去。荷花不放心,可也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勸了她娘一會兒,與長生回家了。

一路上,荷花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團,她想著上個月去杏花家時她和自己說的什麼不想活的話,越想越怕,只怕杏花不是私奔,而是去哪個無人的地方尋了短見。只她這心思也不敢與家裡人說,她娘已經哭得剩了半條命,再要聽了這話,剩下那半條也得沒了。她只盼著王家莊那人看的真,杏花當真是與人私奔了,好歹沒丟了命。

可再一想,這私奔卻也是條死路。頭幾年附近村子有個女子與人私奔,沒多少日子就被抓了回來,那姦夫被打了個半殘,實在受不住了便扔了女人自己跑了,可憐了那女人被婆家一頓毒打,孃家人連問都不敢問,人家說了已是留了情面的,再早幾年官府不管的時候這都該沉河塘。後來,那家男人又娶了一房,卻也不休這女人,只把她留在家裡當牛做馬的使喚,二十多的一個女子活生生的苦出了一頭的白髮,要多悽慘有多悽慘,沒活幾年便死了。

荷花那會兒才十五六,當個故事來聽,卻沒想如今自己親妹子竟走了私奔這條路。她心裡七上八下,又盼著杏花別被尋著,可若真尋不到她又不放心,也不知是跟了個怎樣的男人,萬一又遇了個混賬,她孤零零的一個人,連個說話訴苦的人都沒有,就是苦死在外頭家裡人都不知道

荷花想著想著就掉了眼淚,長生跟在她旁邊,這半日他一直沒吭聲,這會兒見她荷花哭了,不免著急的開了口:“怎麼了?怎麼哭了?”

荷花抹了眼淚搖了搖頭沒言語。長生不安的去拉了荷花的手,捧在手中婆娑,荷花很想回給他一個安慰的笑容,可嘴角實在是扯不開了。

兩人回到家已經入夜,四奶奶那屋裡還亮著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