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自己能好得快點,否則哪天她又惹出什麼事來,他就不好保護她了。
燃燒的燭火,忽然被門外一陣疾風吹得歪歪斜斜,一縷清幽的女兒香從門外襲入,他知道,是她回來了。
婉月關了門,朝躺在床上的他看了一眼,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
他目光有些微微錯愕,看她衣衫已然溼透,心中忽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公主……”他輕輕喚了她一聲。
“噓!都說在這裡不要叫我公主!”她嗔他一眼,然後起身將籃子裡的花朵弄碎。
他只覺心底一陣暖流淌過,看她不顧自己一身溼濘只為了讓自己能早點用藥,喉間忽的有一絲哽咽。
飄忽的燭火下,她背對著他,未乾的衣裳已是將那地板滴溼,淺淺的,倒映著她的窈窕倩影,讓他雙眼一時朦朧。
他身子動了動,緩緩的從床上坐起。
她發覺了他的動靜,急忙轉身看去。
“宇文飛!你要幹什麼?給我躺下!”她有些責怪的制止住他。
宇文飛被她的聲音喝住,不敢在動。
她插著腰,一副兇兇的模樣,“你是不想好了?盡給我添麻煩!這樣等回了迦蘭,我要稟報父皇,將你換了。”
他臉色馬上不好,趕緊重新躺下。
她見他乖了,又繼續給他磨藥。
他只能在床邊靜靜看她。她花婉月,迦蘭國最美麗又最聰明的公主,他從她小的時候起,就一直跟在她身邊了。
他猶記得,但花欽王第一次把他派給她時,她六歲,他十歲。
她從不把自己當下人,一直喜歡叫他哥哥。後來漸漸大了,她終於知道人有尊卑之分,意識到自己公主的地位,意識到她不能隨便喊人家哥哥,於是,她改口,一直叫他“宇文飛”。
他為了能更好的保護她,只要一有空閒下來,他便專心練武。於是他的時間是這樣分配的:睡覺、保護、練武,如此迴圈,三點一線。
她喜歡惹事,喜歡冒險,不像其他公主那般久居深宮,甚至連戰場都去過!
她丟的爛攤子他來收拾,她惹的麻煩他來解決,她若受傷的話他一定比她傷得更重。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習慣了保護她,習慣了眼裡只有她,然而,他也只是她的隱衛罷了。
可有一天,他竟突然發現,那些習慣,竟可怕的成為一種情感,並且早已在心中生了根,發了芽,無法拔除。
他,愛上她了。
但,他不能說,他,沒資格。
遲早有一天,他會看著她嫁給王公貴族,可他,卻依然只能在身邊保護著她,直到自己終於死去。
或許這樣,也夠了。
只要她不趕他走,他就滿足。
他不知看了多久,身上的溫度似乎越來越熱。前幾天他沒太在意,讓那些傷口發了炎,如今,確實是拖累她了。此刻,為了她的安全,他們只能在這裡暫時停留。
不過,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呢?
他第一次,受到她的照顧。
竟是那樣的周全,讓他總產生某種錯覺,他們,就像一對平凡的小夫妻般,在自己的一方樂土,相依相親,過著普通又幸福的生活。
他突然希望自己的傷永遠都不會好,這樣,她便能一直在他身邊這樣對他了。
可想也是奢望,也就當做是個夢,希望不要醒來太早。
婉月終於弄好了藥,再按照青城真人教的方法,替他敷在發炎的傷口上。
那傷口就在臀位,哎,好惹眼的位置……
想她一待字閨中,尚未婚配的一國公主,居然淪落到……
要趕緊的,給他好起來!這樣她就不用天天日日夜夜替他脫褲子了!
弄好這些,她這才想起自己還一身溼呢!偏偏這時風從窗戶疾疾吹過,她猛地打了個噴嚏。
“公……婉月小姐,您還是趕緊換衣服吧,當心您的身體。”宇文飛擔憂的提醒。
“嗯,是該注意些了。那你睡吧!我去洗個澡。”她揉了揉鼻子,站了起來。
他一直盯著她的身影,藕荷色的衣裙因為被水沾溼而緊緊的貼著她身體的玲瓏曲線,讓他心潮久久澎湃。於是他只能閉眼,不敢再用眼睛去褻瀆她。
婉月到了另一個房間,那本是一個公用的浴室,只是現在青山上沒有其他的客人,於是就成了他們專用。她放好了水,便將衣服脫了全身躺進。
溫熱的泉水剛剛浸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