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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部分

後的收入。”

大明版羊吃人新鮮出爐,若是山西、陝西邊境地區的豪強學會了算這筆賬,羊吃人的現象必將在大明北方上演,利潤所驅使,任何人也阻止不了。

孫傳庭目瞪口呆,這賬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孫傳庭還知道,照料草地和羊群所需的人手遠比種植糧食少得多,更何況,牧草所能生長的地方也遠比耕地廣闊。

現在,宣大已經有很多人見縫插針,在山地和一些不適合種糧的地方養殖綿羊剪毛,只是還無人直接棄糧養羊。

不過,孫傳庭還是搖了搖頭,道:“不可行!先不說這些土地都是有主之地,誰也無法強迫他們種糧還是養羊,就拿養羊比種糧需要的勞力要少得多,多出來的人去幹什麼?”

孫傳庭果然乃一時之人傑,要是林純鴻聽到孫傳庭這麼說,一定會在腦海中冒出兩個詞:產業的經濟效應和社會效應。就拿十年代的多數國企來說,明明是虧損,國家卻無法將其關停,無他,關鍵是多出來的人力如何安置?一直到了九十年代末,經濟的發展能夠為多出來的勞力找到出口,國家才下決心進行國企改革,出售一部分不太重要的國有資產。

黃渤顯然沒有這麼清晰的概念,搖頭道:“鄙人並不準備在宣府、大同、朔州以南商墾,而是在朔州以北率先圈地,然後募人養羊。”

孫傳庭驚問道:“朔州以南,歷來就是大明與蒙古韃子、女真韃子拉鋸的地方,在那些地方圈地養羊,如何保證羊和人的安全?”

黃渤笑道:“所以,需要驃騎軍進駐朔州!”

“一驃騎軍如何遮護所圈之地?”孫傳庭問道,剛問完,孫傳庭心裡一動,嘆了口氣,道:“江陵侯的謀算還真是深遠!”

黃渤點頭道:“不錯!只要靠近了草原,騎士、戰馬還不是源源不斷?驃騎軍不可能永遠只有這麼多人馬嘛!”

孫傳庭默然。

想當初,林純鴻借張鳳儀至夫人堡之機,派遣黃渤北上發展毛紡織工坊,所為的,也就是今天?

孫傳庭忽然感到一陣恐懼,大明有這樣的軍閥,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一股無力感傳來,孫傳庭差點歪倒在地,深陷的眸子裡,已經沒有了剛才的jīng明和光彩。

他正準備令黃渤出去,黃渤卻說道:“還請督師大人同意鄙人在大同、宣府、朔州開設毛紡工坊,以節省轉運羊毛費用,為即將多出的勞力尋找出路……”

孫傳庭緩緩地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先退下,容本督細細思之……”

黃渤行了個禮,退出了總督府。

且說孫傳庭的催錢糧奏章,與林純鴻的調集驃騎軍至朔州打擊濟爾哈朗的奏章,幾乎同時抵達京師,進入了內閣。

楊嗣昌一見這兩份奏章,當即大聲叫苦,恨不得將林純鴻的奏章一把塞入嘴中吞掉。楊嗣昌幾乎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林純鴻的奏章會得到朱由檢的首肯,並且得到大多數朝臣的擁護。

楊嗣昌比誰都厭煩遊弋在城外的驃騎軍。正是這股無君無父的大膽狂徒,扯掉了大明的最後一層遮羞布,讓朝廷的虛弱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但是,僅僅因為厭惡,就能把驃騎軍趕走?

楊嗣昌清醒地認識到,林純鴻控制了運河水道,又在揚州放置了一個軍團,只需四個晝夜,就可以輕鬆地將幾萬人馬擺在京師城下。在這種態勢下,驃騎軍離開京師與留在京師,又有何分別?

相比較毫無意義、空耗錢糧的留駐京師,驃騎軍到了宣大,林純鴻完全可以藉機將勢力滲透至宣大,並將自己的勢力置於jīng銳騎兵的保護之下。

從宣大至京師,足足有三四百里,一路上關隘無數,沒有朝廷的許可,林純鴻不可能派遣一兵一卒至宣大。此情此景下,無論林純鴻在宣大折騰什麼,只要朝廷看不順眼,一紙詔書就能將林純鴻的勢力連根拔起。

現在若是任由驃騎軍至宣大,朝廷投鼠忌器下,還敢對林純鴻在宣大的勢力說三道四嗎?

楊嗣昌不願意看到驃騎軍至宣大,而且他也相信,憑藉朱由檢對他的信任,他能說服朱由檢同意他的意見。只是,那幫鼠目寸光的朝臣和言官,他們可管不了這麼多。

他們十有會認為,驃騎軍在京師附近一rì,大明朝廷就抬不起頭,現在總算有了驃騎軍主動離開的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

沉重的壓力之下,朱由檢能頂得住嗎?

楊嗣昌愁yù狂,最終他明知不可為,偏要為之,悲壯地進行票擬: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