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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傳授那自然、人倫之理,正缺有才之士組織,先生大才,定不會讓學生失望!”

朱之瑜大喜,想不到林純鴻事事考慮在先,大有惺惺相惜之意。加上他對教育頗有心得,也想透過育人改變虛浮空泛的學術氣氛,當下也不推辭,說道:“典史信任之瑜,之瑜敢不盡力?”

林純鴻牽著朱之瑜的手,笑道:“學生也給先生的想法做了總結,就叫‘外聯東林,內立宗派’!”

“妙、妙……”朱之瑜撫掌大笑道:“之瑜還有一言,便是據江漢為本、圖四川為基!”

張道涵忍不住問道:“這豈不是武侯為劉皇叔所謀?但蜀國最終還是失敗了!”

朱之瑜搖頭道:“世易時移,當今天下之勢大異於東漢末年。東漢末年,多家征戰,攻伐不休,彼此之間勢同水火!之瑜認為,典史必將成為大明之棟樑,大明的優勢便是典史的優勢,這也是之瑜堅持不可生忤逆之心的原因!想那中原、關中之地,早已土地貧瘠,老百姓生活困苦,據之為根本,錢糧便是大問題!而遼東兵連禍結,胡虜兵強馬壯,無法立足;東南之地,人煙阜盛,生活富足,但荊州扼長江之首,掌握荊州,東南之地遲早成為囊中之物,除非江南出現如太祖樣的雄才!而四川自古便是天府之國,得之無疑大有助益!之瑜雲遊天下,四川更是多次經過,之瑜料得山陝之地的民變必將禍延四川,屆時,典史就有機會進入四川,建立自己的另一根本之地!”

林純鴻五人大為心折,的確,目前除了荊州和四川,沒有更好的選擇。

朱之瑜繼續道:“據江漢和四川為本,便可盡長江之利,謀江南之財,甚至利盡南海,謀取那兩廣通西洋之利!這些事情典史已經在做,無需我多說。”

呼呼的江風吹來,眾人無不豪情萬丈,路已經明確,即:“尊王、攘夷、滅寇,外聯東林、內立宗派,據江漢為本、圖四川為基!”

多年後,虎牙山成為文人騷客的遊覽勝地,他們將虎牙山的對話與隆中對相提並論,稱之為“虎牙對”。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遊覽虎牙山已畢,眾人乘坐快舟,往那枝江而去。

船還未靠岸,就隱約見到鄭天成站立在碼頭上,拿著一張行文在那裡揮舞,口中大喊道:“船上可是典史……”

林純鴻跳出船艙,侍立在船頭,喊道:“正是……”

“吏部的任命下來了,正八品荊州府經歷司經歷……”鄭天成的大呼小叫讓眾人興奮不已,時隔三年,典史終於升官了!

與大夥的興高采烈不同,朱之瑜皺著眉頭問道:“此人不是負責總計財務麼?為何捧著行文在那裡大呼小叫?”

張道涵喜不自勝,望著鄭天成,頭也不回的說道:“邦泰人一人頂多人,有何好奇怪的?”

朱之瑜相當不喜,直言道:“權責不明,運轉遲早出問題,之瑜請典史慎思之!”

張道涵和李崇德臉漲得通紅,以前由兩人輔佐林純鴻,朱之瑜這麼說,等於削了兩人的麵皮!

林純鴻見三人尷尬,連和稀泥道:“萬事草創,一些事情沒考慮到,實屬尋常。”

哪想到朱之瑜極為直爽,絲毫不給林純鴻面子,正色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萬不可因為草創就等閒視之!為人主,當正其言,公正評判每件事,為屬下之表率,豈能優柔寡斷,無原則的和稀泥?”

林純鴻很不習慣朱之瑜的直言,臉色也漲得通紅,但理智告訴他,朱之瑜所言不差,乃抱拳拜道:“先生所言極是,學生將立即組織人手理清權責!”

朱之瑜得理不饒人,嚴肅的說道:“首先第一要改的就是稱呼和禮儀,我並不是主公的先生,而是下屬,主公以後稱之瑜便是。主公也不是之瑜的學生,不必自稱學生。以後無論哪級主管,須規定稱呼,萬不可亂。政令通暢,禮儀乃第一步!沒有禮儀,豈不是一切都亂了套!”

林純鴻的額頭幾乎冒出汗來,稽首道:“楚嶼(朱之瑜的字)說得對,不以規矩不成方圓!但主公一語萬不可露,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若引起朝廷的猜忌就得不償失了!”

朱之瑜捻鬚道:“之瑜明白。”

朱之瑜見林純鴻能納言,並能選擇性的聽取建言,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但是,他沒有注意到,張道涵和李崇德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張道涵冷冷的問道:“不知楚嶼老弟對經歷一職有何見解?”

朱之瑜脫口而出:“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好歹品級漲了一截,但遠不及典史一職辦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