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走到了院子裡,你說井裡有東西,還讓我去看……等著我去瞧的時候,你就推了我一把,要不是六哥剛好過來,你是不是就準備強行把我推入井中淹死?”
鄭五少爺,臉色一白,說道,“是。”
鄭若梅無聲的哭著,說道,“小時候你最疼我,每次孃親因為女紅做的不好罵我,你總是替我說情,再後來我生了病,你怕是我悶在家裡,總是給我買了許多玩具回來,這些事兒你都忘了嗎?為什麼要殺我?”
鄭五少爺垂下頭來,說道,“因為你辱沒了鄭家的名聲!”
“難道那些名譽還不如我們的兄妹之情?”
“我生來就是男子,需要支應門廳,光宗耀祖,如何能為了自己的妹妹就違背長輩的教導?再說你一個女兒家,從小錦衣玉食的長大,父母精心教導,不就是為了讓你也能為家裡爭光?做個一賢淑的女子,嫁給同樣的世家,延續姻親,但是你現在卻是被毀了清白,身子髒的不行了,你如何還能臉活著?”鄭五少爺反而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鄭若梅,說道,“你在家中女德不是學的最好?為何還要這般骯髒的活著?難道比起你的性命,家中的臉面不是更為重要?”
“你這樣,家中的還未婚配的妹妹們如何能找個人家?你這不是害人?”
鄭若梅傷心的不行,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一般,滾落下來,把衣襟都弄溼了,只是她眼中的生出憤怒的火焰來,說道,“住口!什麼女德,什麼禮義廉恥,什麼女人的清白…… 不就是你們男人特意寫出來束縛我們的,以前你們說什麼女人該是賢淑柔順,我都信了。”鄭若梅越說越是順暢,用袖子擦了擦淚水,說道,“你在看看她們,她們難道不是女人?照樣可以上前殺敵,照樣可以騎馬,她們可以做任何你們男人能做的事情,憑什麼只有你們男人可以支支應門庭?我們卻不能,也不能參加科舉?你忘了,你那被人稱讚的文章還是我替你的寫的!可見我比你出色的多!那些女德就是你們男人怕我們女子強大起來,特意杜撰出來,怕是以後難以支配我們女人罷了。”
“我鄭若梅要跟你們鄭家恩斷義絕!”
餘青剛才還以為鄭若梅要給哥哥求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些人就是來殺她的,沒道理她贏了就放過他們,沒殺他們就不錯了,畢竟要是鄭家人贏了,餘青的下場可想而知,到時候誰又給她求情呢?
只不過鄭若梅遠比她想的要有思想和深度。
鄭五少爺驚愕的看著鄭若梅,說道,“簡直一派胡言!你被這妖女洗腦了,你看看她們,女不女男不男的,當真是不堪入目!”
“女人到底應該是什麼樣?不是你說的,也不是我說的,而是我們要聽從自己的心意。”餘青在一旁忍不住插話,指了指自己胸口,說道,“自己問心無愧,活出自己想活的樣子就行。”
這話實在是有著超前的意思,像是一句禪語,一時讓在場的人都沒有話說,就是鄭五少爺也忍不住皺眉想著餘青的話。
等著鄭五少爺被閹了之後,他痛的不能自己,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但是他知道這眼淚不是因為疼,他也說不上來,心中空空蕩蕩的。
——
俘虜和鄭家人都被李猛押解著回了泉州城,交給了郝謙,那之後其中幾個鄭家男子因為受不了侮辱,相繼自殺了,唯獨鄭五少爺卻還活著,只是聽說後面還是出家為僧了。
而曾經京城百年世家的鄭家也是一落千丈。
這當然是後話,餘青一路趕路,終於回到了穹山軍營,說起來原本這只是一個五十多人的哨所,如今卻是發展成將近幾千人的兵力,在稱呼哨所就不合適了,自然是要叫做軍營。
到了穹山附近,鄭若梅看到那些偶爾路過的農人,雖然看著依然消瘦,但是精神卻很好,目光也很清亮,走起路來也是很自然,一點也不像是亂世的人,就覺得這裡肯定是安居樂業的地方。
在慢慢的越來越靠近軍營就看到那些玩耍淘氣的孩子們,笑聲清脆,像是無憂無慮的精靈一般,她忍不住想著,就是在泉州城,也都瀰漫著壓抑的氣息,這裡卻是這般的安然。
再後來她看到巡防的女兵,騎著馬,穿著盔甲,英姿颯爽的不行,她就忍不住瞧著,覺得好像完全進入了另外一個新世界。
等著到了軍營,下了馬車,又看到附近傳來朗朗讀書聲,很是驚異,餘青笑著說道,“那是青學堂的孩子們在讀書。”
為了孩子們的安全著想,青學堂的位置在軍營裡,所以有時候軍營軍士訓練的聲音和孩子們的讀書聲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