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奶奶來了。”
二太太就笑道:“我說怎麼還沒有來……”
正說著,四娘穿著一身月華色的褙子走了進來。
她未語先垂淚:“大姐怎麼就這麼去了呢?丟下了侯爺和諄哥,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說著,拿
了帕子拭淚。
三太太就笑道:“我們剛把大嫂勸好,這又要來勸你了!”
四娘聽了,就收了淚,和大家見禮,又道:“既是來了,要不要去給太夫人問個安?”
“自然是要去的。”二太太道:“要不,我們去看了太夫人再來陪大嫂坐?”
大太太想了想,道:“也好。我精神不濟,就不陪你們了。”
二太太就叫了引客的那個媳婦子進來,領著羅家的女眷去了太夫人處。
太夫人聽說是元娘娘家的人來了,親自迎了出來。
大奶奶就向太夫人引薦眾人。
大家給太夫人行了禮,太夫人就睃了十一娘一眼。
看見她眼睛、鼻頭紅紅的,神色間也略見鬱色,這才微微點了點頭。
進了屋,大家這才發現太夫人這邊還有四位女客。
十一娘認識其中的兩位——忠勤伯府的甘夫人和威北侯府林夫人。
那林夫人正和身邊的一位四十來歲的美婦說話,“……聽見雲板敲了四下,知道這邊出了事,立刻就差
了人來問。這才知道侯爺夫人沒了!”說著,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那美婦就嘆了一口氣:“只可憐了孩子少了照顧。”
“誰說不是!”林夫人應合著,看見是羅府的人進來,就笑著收了音,端起茶來啜了一口。
太夫人向她們引薦眾人。
那和林夫人說話的美婦竟然是李閣老的夫人。
李閣老現在是大周的首輔,沒想到,李夫人這麼年輕……她微微有些驚訝。
另一位面生的婦人是姜柏的夫人。
十一娘不由仔細打量她。
三十五、六歲年紀,相貌很平常,可舉止溫柔,笑容親切,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而三夫人知道那美婦是李夫人後就有些不自然起來,李夫人卻落落大方地和三太太行了個禮。
十一娘開始還以為這是勝利者的寬容,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才發現,這位李夫人卻是事事處處都既不在
人前,也不落人後,守著中庸之道的人。而姜夫人卻有些不同,什麼事情都把自己擺在最後。加之甘夫人不
向不出風頭,那林夫人就成了那個領頭的人。她們在太夫人屋裡坐了半柱香的功夫,十一娘就聽著這位林夫
人說話了。
好在林夫人說話也不粗俗,又有二太太時不時的符合一下,也算得上氣氛融融了。
二夫人來了就拿了欽天監陰陽司擇好的日子來給太夫人過目:“……您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添減的。”
太夫人卻沒有接,道:“你做主就行了。”
二夫人聽著就將那帖子重新放到了衣袖裡,道:“原沒有想到客人這樣多,只怕花廳那邊要用屏風隔出
來擺流水席。想借您庫裡的那三架黑漆雲母石的屏風用一用。”
太夫人就叫了魏紫來:“去把黑漆雲母石的屏風給二夫人。”
魏紫應“是”,二夫人和眾人客氣了一番,然後帶著魏紫去取那屏風了。
十一娘不由暗暗吃驚。
沒以,元孃的喪禮是由二夫人主持的。她以為會是三夫人……
念頭閃過,她就聽見林夫人嘆了口氣:“這樣能幹的一個,可惜……”
可惜沒能成為永平侯爺的女主人吧!
十一娘在心裡暗忖著,就看見太夫人望了自己一眼。
有李夫人在,三太太到底是不自在,二太太雖然沒有走的意思,可三太太站起來說要去看大太太,二太
太只好起身向太夫人告辭。
太夫人那邊正好又有幾位尚書夫人來了,見留她們不住,就親自送她們到了院門口。
十一娘就和七娘附耳說了幾句,七娘目光微轉,和正與太夫人道別的二太太低聲說了兩句,二太太目光
微閃,略略頜首中,就笑著問太夫人:“不知道二夫人在哪裡起坐,我想問問大姑奶奶停幾天靈?哪天發喪
?我們回去說與大伯聽,也好讓他放心。
太夫人看了十一娘一眼,笑道:“就在點春堂旁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