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地縮到了坡口那兒去。
“那麼大條狗怎麼不給栓起來!”刁老妖抖著聲兒大聲罵道。
二黑繞在李欣腿邊來回打轉,不時朝著刁老妖發出威脅的悶叫聲,儼然一隻護短的狗。
李欣微微彎腰伸手摸了摸二黑的頭說道:“我家二黑最是乖巧,對付的也是那種心術不正的人,誰要是沒起歪心思,二黑也不會把這人當做是敵人。”
杏兒也是嚇了一跳,這會兒回過神來,冷哼一聲對刁老妖說:“刁老妖,你也別冤枉說二黑是咬你的了,它是狗,可不是人,剛才也沒人叫它停止,它竄到你面前去一也不過是嚇了嚇你而已。真要是它咬的你,難道它白天跟晚上不一樣?晚上咬你白天不咬你不成?”
老師傅摸著下巴,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關二家的說得沒錯。我說刁家小子,你是不是被別家的狗咬了,記不住是哪家的。或者壓根不認識,所以推到人家關家頭上去?”
刁老妖臉色漲得通紅:“我犯得著冤枉一條狗不成!”
“哎呀你還在這兒丟人現眼……”刁大娘嘴裡碎碎念,“別鬧了成不?許是你記錯了……”
“你煩不煩!”刁老妖一肚子火氣沒處使,方才還經歷了一場驚魂。聽到刁大娘的話,頓時煩躁地回身衝刁大娘吼道:“娘們兒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早知道今兒就不讓你跟著來!你存心給我尋晦氣是不是!”
刁大娘頓時愣住。刁老妖甩開刁大娘扯他的手,“還愣著做啥?還不快走!”
刁大娘微微抹了抹眼睛,看起來像是被刁老妖說的話給氣哭了。刁老妖心煩地橫了她兩眼,招了狗蛋狗剩過來讓他們左右架著自己,微微壓低了下巴對關文和李欣說:“這事兒沒個完,咱們走著瞧。”
竟是連特意請來的關明也不理,又或許是畏懼跟在李欣身邊兒那條大狗二黑。怕它再撲上來,然後是真真正正的一頓撕咬……
總之不管如何,刁老妖算得上是狼狽地逃掉了——在二黑展示了它的威風之後。
關明站在那兒頓時顯得突兀且尷尬。
好半天他才把視線轉到老師傅等人那邊兒去,動了動嘴問:“這是做啥?好好的地,挖了不可惜?”
李欣不答他的話。伸手牽了大妞二妞讓她們進屋去,揚兒和小康也咚咚咚地往閣樓上邊兒跑,輕車熟路地開啟了閣樓的小窗戶支了起來,兩個小腦袋湊在那兒往下邊兒望。
關明只覺得自己臉都臊光了——這有外人看著,他到底是顧惜自己的面子,頓時又低聲咳了咳。
關武不理他,拉了杏兒噓寒問暖,問她有沒有被刁老妖氣到,有沒有被二黑嚇到。杏兒都一一作了回答。
就連二黑。李欣牽了大妞二妞走,它也不在這兒多待,轉眼間就又跑不見了。
關文站了會兒,見關明依舊是顧左右而言他,心裡嘆了一聲,也懶得跟他再多說什麼。拿汗巾子抹了抹臉,招呼上馮德發踱步朝石頭地那邊兒去。
這一下子,老師傅等人看他的眼神就顯得怪異了。
哪能不怪異呢?沒見過幫著外人擠兌自己兒子兒媳婦兒的,也沒見過這麼不受兒子兒媳婦兒待見的,他說話,沒一個人搭腔。
老師傅略帶了兩分同情看了看關明,招呼著五跳等人說:“好好做工,再幹幾天差不多就收工了。”
五跳很積極地應了一聲,有漢子說:“五跳,你還當真不怕那刁老妖啊?”
“怕他做啥,我又不跟他有多大交集,他吃喝玩樂他的,我做工賺錢我的,我跟他,那可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五跳嘻嘻笑著:“傻了才跟他為伍呢,沒瞅見他身後跟著的那倆小子嗎?”
“瞅見了,狗蛋和狗剩嘛。”有人回道:“不是跟你也認識的。”
“那可不,可今兒見著了不也裝作不認識嘛。”五跳說:“他們是小流氓小混混,我可是要好好掙錢養家的,我以後還要娶媳婦兒呢。”
大家哄得笑起來,有人說五跳你行啊,這麼點兒歲數就知道娶媳婦兒了。也有人說五跳你不正經,小小年紀就想那檔子事兒。隨著老師傅的督促聲,這討論的聲音才漸漸低了下來。
越發顯得關明淒涼。
他若是識趣點兒,早就該下坡回他的老屋去了。可他總想著要挽回自己兩分面子,所以一直賴在這兒不走。瞅到一個空隙主動跟老師傅搭話。
“這是做啥的……”關明湊上前去指著地窖口問。
老師傅看了看做工的人,咳了咳才說:“這是地窖,你大兒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