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休妻,沒有休丈夫的!這簡直是胡鬧!”老人,在日本人打進城來,也沒感覺到這麼驚異與難堪。“你對她說了什麼呢?”“我?”瑞豐把臉上的手拿下來。“我說什麼,她都不聽!好的歹的都說了,她不聽!”
“你就不會把她扯回來,讓我教訓教訓她嗎?你也是胡塗鬼!”老人越說,氣越大,聲音也越高。“當初,我就不喜歡你們的婚姻,既沒看看八字兒,批一批婚,又沒請老人們相看相看;這可好,鬧出毛病來沒有?不聽老人言,禍患在眼前!這簡直把祁家的臉丟透了!”
老人這一頓吵嚷,把天佑太太與韻梅都招了來。兩個婦人沒開口問,心中已經明白了個大概。天佑太太心中極難過:說話吧,沒的可說;不說吧,又解決不了問題。責備老二吧,不忍;安慰他吧,又不甘心。教兒子去打架吧,不好;教他忍氣吞聲,答應離婚,又不大合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她心中愁成了一個疙疸。同時,在老公公面前,她還不敢愁眉苦眼的;她得設法用笑臉掩蓋起心中的難過。
韻梅呢,心中另有一番難過。她怕離婚這兩個字。祁老人也不喜歡聽這兩個字,可是在他心裡,這兩個字之所以可怕到底是渺茫的,抽象的,正如同他常常慨嘆“人心不古”那麼不著邊際。他的怕“離婚”,正象他怕火車一樣,雖然他永沒有被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