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對他買賬。
到十一月,曹操以華歆為尚書令,進侍中。(②)
原本曹操打發了荀彧,又有人聯絡上曹操正抬舉著曹植,隱約便讓人嗅上了改立的徵兆。
然而去了個溫和的曹丕支援人,新任的尚書令華歆,在政治傾向上卻是個比荀彧狂熱明確得多的二爺黨,一時又讓所有人摸不清老曹的心。
這年年底死的人還不少,荀府才做完喪事,眾人身上喪服還未收,阮家阮瑀也病死了。
阮瑀這年已經四十七,在這個時代死也算達到了平均壽命,畢竟不如荀令君那樣德高望重,官職不顯,更是因技、因吹捧曹操而進的職,而非以才,除了昔日來往的幾家外,弔唁的人自然不多。
阮瑀身後留下孀妻弱子,阮瑀的未亡人哭得順不上氣來,最小的阮籍才兩歲,粉嫩的小臉還是一臉無知大人們為什麼哭,被靈堂陰暗的氣氛一衝撞,嚇得大哭。
“快把孩子抱出去,就算是親父的喪他露過臉就行了,”對著人家遺孀,春華也不好說小孩會被靈堂的髒東西衝撞,“老話裡說的,小孩子總要要避諱些。”
賈母還怕賈寶玉被靈堂衝了掉魂呢。
看了人家這樣可憐,她是連想到這個小孩是未來“青眼白眼”的阮籍都不想吐槽了,才兩歲就沒了父親,再扒人家太不厚道了。
又不由想起阮瑀生前最著名的作品《駕出北郭門行 》,說的就是寡婦孤兒的(孤:死了父親)。“親母舍我歿。後母憎孤兒。飢寒無衣食。舉動鞭捶施。”,當時多少多少人為了這兩句聲淚俱下,大概寫此詩的阮瑀自己都沒想到,最後這兩句竟成了他家妻兒的寫照。
回了家心情還是難以平復,阮家淡淡憂傷,讓人聞之同情。
然而曹丕也同情,去過阮瑀家他同情地寫了首《寡婦賦》。
春華覺得自己要是阮瑀他遺孀,都快要氣哭了。
丕少啊丕少,你的封建文人浪漫文藝風怎麼就又犯了呢?
“實在是過分,”春華不免要和她家老公唸叨,“他要真可憐人家,上半年在鄴城也不該這麼‘戲弄’人。”
上半年曹丕在鄴城做的荒唐事他可以瀟灑地忘了,吃了虧的夫人們可沒忘呢。
“好不容易侍中的位子上沒換旁人填補,他就又這麼‘引人注意’了。”
曹丕的確太引人注意了。
司馬懿也是無奈透頂,“想想好的,丞相這會兒不在都。”
“就是不在,比在的時候做下的還壞。”
他老婆說的不是不在理,可是他明白不等於說他會放任女眷這兒慌了神,“你總是想得太多,就算有事也有華公在。”
一說到華歆,司馬懿覺得自己更憂鬱了。
這位繼任荀彧的新領導實在太會來事,曹丕不是個安靜的主兒,他更是個狂熱派,不但沒勸阻,更是火上澆油,為虎作倀來的。
曹丕這樣行徑,不說做父親的曹操看不過去要打壓,就算內部也有不少人看不過他的張狂。然而已經上了他這條賊船,除了一條道走到黑沒有其他路可走。否則將來等別人上了臺,曹丕至少還是個骨肉同胞,其他背後的謀士都要被一條藤的收拾清算。
司馬懿自己也氣悶,早些年曹丕被大夥打壓得太過,如今得了意就可著勁地反彈。敢情曾經他的“樸實”都是裝出來的吧?
曹植被曹操誇文采好,曹丕做了五官將就設五官將文學,連說話都開始透著文藝範了,見花落淚對月傷懷的,吃個橘子吃個棗子作賦也就算了,時事隱私,是什麼都能拿來作賦的嗎?
他要不是曹操的兒子,憑著到處寫文影射人就可以得罪了一眾世勳,被人暗算了去。封建文人,因寫文寫賦而被抓被砍的還會少嗎?
就阮瑀遺孀的事來說,他實在太鬧騰了。
阮家是陳留大族,早先合著人家亡夫戲弄妻子,不是勸酒就是彈曲,現在等人家死了丈夫,再去寫首賦同情,你是去和她慪氣的呢,還是想提醒大家別忘了上半年的荒唐事?
直到次年秋七月,與孫權的戰事難休難止,征戰一生的曹操終是乏了,想起自己那幾個都不如意的兒子。
曹彰孔武有力,但卻不會決斷;曹熊,卞氏嫡出幼子,可惜身子太羸弱。
原覺得老大曹丕樸實,有些真性情,為人子盡孝道,然而這些年的作為卻越來越庸,但願只是他一時犯聳,自己沒看錯人就好。
由他帶著教導的曹植,雖然還有些文人的天真,但剩下的幾個兒子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