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布起的必是七星大陣,定神看時,方見不過是那兩排青衣人盡皆將佩劍拔了出來,各自向前平伸,有如一道劍林一般而已。
耳際間只聽嶽中堂大喝道:“諸位請由劍陣中俯首而入,表示接受過寸磔之意,即可免去血濺宮門之罪……仍可參加比武大會。”
大漠毒鬼冷哼道:“如果老夫拒絕呢?”
嶽中堂沉聲道:“那也有兩個辦法,第一,諸位自斷一臂,速離紅塔山,第二,出手一戰,以分勝負生死,任由諸位自擇。”
大漠毒鬼強笑一聲,回首道:“諸位都聽到了麼?”
其實他這話是說給湯淑珍與蔣少白聽的,同時可以看出他心中也有了忐忑之意,一時難以決定採取何種步驟。
湯淑珍輕輕鬆鬆的一笑道:“出手一戰,以分勝負生死,固是乾脆,不過穿陣而入,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嶽中掌大笑道:“金狐仙姑的首座弟子已經低頭了麼?”
湯淑珍冷笑道:“韓信曾受屠夫胯下之辱,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這些話無異等於與大漠毒鬼打氣,鼓勵他先行透過這一關,先進入總舵大寨之後再說。
大漠毒鬼原閒就有接受之意,只因怕蔣少白與湯淑珍不肯同意,又怕遭到兩人恥笑,故而不便出口。
此刻聞言正合心意,當下自嘲般的一笑道:“小不忍則亂大謀,老夫接受俯首穿陣。”
當下超眾而前,首先由兩排劍林中低頭向前走去,但他卻暗運功力,貫布全身,準備隨時手應變。
蔣少白皺皺眉頭,暗以傳音入密道:“珍姊,這……”
湯淑珍忙也似以傳音入密打斷他的話道:“大漠毒鬼說得不錯,小不忍則亂大謀,目前已進入鬼影會,有進無退,何況,有這四個魔頭正該好好利用他們一番,區區小節,何必計較!”
說話之間,只聽“屠刀客”催道:“該兩位走了!”
原來大漠毒鬼、“浪子燕”、“仇恨之子”等俱已相繼走了過去,蔣少白冷冷一笑,手拉湯淑珍,雙雙向內走去。
蔣少白心中有數,此刻隨時隨地都會有不測的變故發生,是以與湯淑珍攜手共進,如果有變,則以鴛鴦神掌出手。
但那兩排劍林絲毫不動,任由眾人過去,方才唰的一聲,齊把長劍收了起來,仍復原位。
嶽中堂哈哈一笑道:“老夫為諸位帶路了!”
當先一躍,有如幽靈飄風,向前馳去。
大漠毒鬼跟蹤而起,沉聲叫道:“快走!”
勢如流星趕月追了上去,湯淑珍、蔣少白以及“屠刀客”等亦不怠慢,相繼同起,一齊追去。
眨眼間,眼前形勢大變,嶽中堂已在一處三岔路口間收住腳步。
大漠毒鬼沉聲喝道:“尊駕要把我等帶到何處?”
嶽中堂一笑道:“這就要看諸位自己如何選擇了……”
伸手一指道:“右面是客館,諸位可以先行入內安歇,正面是甫行搭就的擂臺,準備中秋比武大會之用,諸位如果急不及待,立即可先行招待諸位。”
大漠毒鬼回首一笑道:“老夫等俱是急性子,大約要選擇第二個辦法了!”
眾人自無異議,嶽中堂呵呵一笑道:“老夫也料定諸位不能久待,請!”
伸手向正面一指,側身肅客。
蔣少白定神看時,只見正面是一座新搭的彩牌,其中是一片坦平的廣場,居中搭建了一座高臺,臺後十丈距離,果有一座十層高塔。
那彩牌之一似是無人守衛,但眾人一經踏入其內,突見四面黑影疾掣,霎時之間已聚集了數十人之多,各按方位,站於四周,同時,無數支兒臂粗細的巨燭也在四面燃了起來,一時光躍耀如晝,可見毛髮。
大漠毒鬼在廣場中一站,冷笑道:“看來鬼影會早就已經佈置妥當了!”
嶽中堂接道:“敝上不但神勇過人,而且算無遺策,自然是早已防到這一著了……”
陰陰一笑,又道:“不要說尊駕等會提前而至,就算在雲高峰聚集的各派群雄,也絕不會等到中秋之日!”
蔣少白介面道:“這又何以見得?”
嶽中堂大笑道:“敝上具柬邀請中秋比武大會,實際上亦無異於與中原各派群雄爭霸之戰,敝上成則群臨天下,敗則流放邊荒,各派群雄心中有數,自然不會恪守約期,必會先期而至,欲圖其不意,一鼓而破鬼影會……”
微微一頓,又道:“殊不知敝上如無十足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