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家族並沒有什麼聯絡,特別是在進入18世紀後,他們連聯姻都不曾有。”
路易不以為怪地說:“《薩利克繼承法》規定了只有家族男性成員才擁有繼承權,所以在家族絕嗣之後,人們會想方設法地去尋找有繼承權的支系、旁系家族的男性繼承人。這樣的例子歷史上並不少見。”說完之後,他不由得回想起了波旁家族入主法蘭西王國的事。他所在的波旁家族,與在此之前統治法蘭西的瓦盧瓦王朝並無太近的血緣關係,兩個家族唯一的共同點唯有同出於更之前的法蘭西王族——卡佩王朝。
歐洲大陸的絕大多數地區,直到現在都通行著中世紀早期訂立的《薩利克繼承法》。在唯有男子能繼承家族領地、爵位、財富的情況下,像波旁家族入主法蘭西這種由十幾代以前的遠親繼承的例子並不少。這種事雖然很怪異,卻也是維繫著歐洲數百年封建體系的一個重要標誌。
“確實有《薩利克繼承法》的影響,但是,這套法律並沒有太大的效力,特別是在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後。”約瑟夫二世自信滿滿地說。
“確實如此。”路易也不得不對他的話點頭認同。
根據《薩利克繼承法》,在哈布斯堡家族只留下了一位女性——瑪麗婭?特蕾莎時,奧地利、匈牙利、波西米亞等哈布斯堡家族領地早就應該落入他人之手,當年的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的其中一個起因也就是“瑪麗婭?特蕾莎無權繼承奧地利、匈牙利、波西米亞等家族領地”。瑪麗婭?特蕾莎最後雖然沒能夠成為神聖羅馬帝國的女皇,但卻成功地保住了家族領地,這其實已經在事實上打破了《薩利克繼承法》。先例一出,便極可能成為慣例。以奧地利為先例,未來德意志內部不難重複上演類似的事情。
“對了”路易突然反應過來,“我記得您的第二位妻子是巴伐利亞前任選帝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查理七世的女兒,她還是現任選帝侯的妹妹。”
“是的,你說的沒有錯。”約瑟夫二世笑道,“我雖然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但在法律上我是她的丈夫,因此,我應該是距離巴伐利亞王位最近的繼承人。”
因為瑪麗婭?特蕾莎打破了女性繼承的先例,所以約瑟夫二世也可以以巴伐利亞公主的丈夫名義繼承巴伐利亞。然而,這樣的繼承方式非常牽強,難以令所有人都認同。《薩利克繼承法》除了男性繼承外,還有一個規定,那就是子嗣優先繼承。依照這一規定,無論前任統治者是男是女,他死後應該由孩子而非是配偶繼承。
約瑟夫二世的第二任妻子雖然是巴伐利亞公主,可她畢竟已經早殤,而且他們之間也沒有子嗣。約瑟夫二世也許可以依照瑪麗婭?特蕾莎的例子打破不同透過女性成員繼承先祖領地的規定,但絕無先例打破配偶繼承的規定。這裡畢竟是歐洲大陸,而非是不列顛,血統和傳統依舊重要。
不過,血統和傳統在具體事件上並非是論定成敗的絕對因素,路易也從來不是一個拘泥於血統和傳統上的人。作為一國統治者,他已經明白了約瑟夫二世的想法,知其是想在未來爭奪巴伐利亞王位時借到法蘭西的幫助,才會如此坦白說明。出於同盟義務,以及法蘭西自身的利益,他會根據外交慣例,提出一定的好處來與其做這筆交易,但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他對此十分厭惡。
作為男人,路易不恥約瑟夫二世的為人。
約瑟夫二世有過兩次婚姻,但都沒有留下孩子。
他的第一位妻子是西班牙公主,也就是路易十五唯一出嫁的長女的女兒,路易的表姐伊莎貝拉。伊莎貝拉的命運是不幸的,在第二次分娩後沒幾日便因憂鬱症而死。雖然沒有明確證據,但幾乎所有人都將此解釋為身為丈夫的約瑟夫二世冷落了分娩前後的妻子,才導致妻子最終因憂鬱而死。
他的第二位妻子便是巴伐利亞公主,現任巴伐利亞選帝侯的妹妹。巴伐利亞公主的命運幣伊莎貝拉更加悽慘,因為自她嫁到維也納,夫妻間的關係便非常不好,兩人甚至從不同房。最終,巴伐利亞公主死於天花。
路易難以理解,約瑟夫二世為何能夠面色不改地利用那個可憐的已經死去的巴伐利亞公主?巴伐利亞公主在臨死前從未得到過他的愛,他又如何能毫無歉疚地利用這場悲劇婚姻來為自身謀利?
作為政客,這種看似卑鄙的手段無可厚非。路易也承認,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也會難抵誘惑。然而,像約瑟夫二世如此輕鬆,毫無愧疚之意,他還是無法做到的。
路易埋下不恥之心,面無異色地說道:“您要奪取巴伐利亞,這對法蘭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