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確定對方的身份不過,猶豫之下也有果斷,他暫時放下疑惑,向副官查理?司爾特命令道:“上尉,立刻通知瑪麗?阿德萊德夫人號脫離原定編隊,減至我艦後方,跟隨前進同時,命令後衛戰艦插上,守護於瑪麗?阿德萊德夫人號兩旁,緩行駛”
“是”查理?司爾特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允,隨即便去傳令
威廉?特里爾隨即又對其他部下下令道:“全體各就各位,炮手去炮臺待命,操帆手也準備升帆戰鬥旗幟掛起,不能有絲毫懈怠”
命令下達後,征服者威廉號彷彿從沉睡中甦醒一般,立刻活躍了起來僅僅一分鐘,原本在船艙休息的水手們便全部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在這一分鐘內,威廉?特里爾也確定了前方的情報
先是有報告說:“前方不明戰艦無帆拋錨”
而後是說:“不明戰艦開始升帆”
最後一次報告卻說:“不明戰艦懸掛起了不列顛海軍軍旗”
所有的問題全部明瞭,威廉?特里爾也在這時下達了作戰命令此時,他尚未料到,那艘不列顛戰艦上的指揮官,將是他一生的敵人
勝利號的主桅杆升起了皇家海軍軍旗,拋下已久的錨已經撈起,可納爾遜的臉上卻並無任何喜色他對身旁的查爾斯?福克斯說道:“閣下,我想我們失去了這一次難得的刺殺機會”
“為什麼?”查爾斯?福克斯不解地問道,“難道是因為敵人的船艦數量在我們之上?你不是說過無論敵人多少都有把握的嗎?”
“是的,我說過”納爾遜立即揚高音調,又說道,“但是,我也同樣說過能否成功需要看上帝的意志現在的風向是東北風,他們處於順風,我無法展開計劃”
“究竟是什麼計劃,上校先生?”查爾斯?福克斯不耐煩了,他自上船伊始便知道納爾遜有一個所謂的計劃,可直到現在都不知計劃的真相
納爾遜當即轉過身,扶著船尾的木欄,指著拖運在後的五艘小船說道:“那五艘船中全裝著漂雷,如果風向和海流適合,我就可以讓這些漂雷自動漂浮到法蘭西人的戰艦旁,可如果現在將它們放下水,最終只會令我們自己受到攻擊”
查爾斯?福克斯對海軍一竅不通,故而並不明白納爾遜所說的漂雷是何物
納爾遜所用的漂雷其實就是將火藥倒入裝有特殊導引裝置的圓木桶,可以在碰撞之後自行引爆他的這一招學自北美北美民兵曾經企圖利用類似遠離卻為粗製濫造的水雷炸燬不列顛的戰艦,最後雖以失敗告終,可相關報告卻被紀錄了下來,也恰好被他看見不過,真令他發現水雷效用的卻是在看了1769年俄土戰爭的報告後在俄土戰爭時期,俄羅斯便曾經利用過這類武器炸燬了河面上的浮橋,從而斷絕了土耳其人的後路,並取得大勝
漂雷不用火來引爆,而是使用撞擊方式引爆,故而在河流上使用是事半功倍,常能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可是,河流與海洋不同,河流有上下游之分,海洋卻全看天氣和洋流,若是不看周全,只可能事倍功半,空耗精力
勝利號升帆起錨後,便開始全逃離戰場納爾遜雖然年輕,可並非是衝動之人,在無勝算之下,他也不想輕易將生命付出可全行駛未過五分鐘,風向便突然變換,原先的東北風居然變成了北風
風向變換的原因可能和拉芒什海峽的地形有關海峽東北入口狹窄,故而風被壓縮在在一塊兒,無論北風或東風都會成東北風但是,在最狹窄的地段之後,海峽變得寬闊,加之地形從東北…西南變為東…西,風向也會變不過,北風或南風,卻不是任何地方都有的,只可能在加萊海峽末端,大陸線從東北…西南變為東…西方向的那個轉折點才有
納爾遜自小參加海軍,對風向、洋流極為敏感,在發現風向有所變化後,立刻下令道:“馬上切斷繩索,把小船放下去”
這一命令令包括查爾斯?福克斯在內的所有人都頓感突兀,可無人敢怠慢,立刻便有人切斷了連線在船尾的繩索小船並未掛帆,本身並無動力,只能隨著水流緩慢漂浮但是,直到法軍三艘前鋒戰艦到來之際,它們也沒有漂走太遠
勝利號已經開出了五六百米,其艦尾的十門6磅火炮卻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向後方發射
納爾遜深吸了口氣,高聲下令道:“開炮”
“轟轟”的一陣炮響,炮彈自炮孔中飛出,散落在小船周圍的海中
6磅炮的威力有限,在陸戰中或許還有一定威力,可在海戰中卻完全是廢物,故而勝利號也僅將其放置在艦艏和艦尾,至於兩舷的主力則分別為威力強的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