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化的臉龐難以顯示國王陽剛的嚴肅,因而,他開始蓄養鬍鬚。現在,他的上嘴唇之上,多了兩撇緊貼面板的八字鬍。
鬍鬚的功能令路易本人也沒有想到。他原本只想借用鬍鬚帶走身上的女性氣味,結果,在蓄養鬍鬚後,他反而比以往更增添了幾分男性魅力。這一點,他能夠從王后的沙龍中感遭到,因為在沙龍中,他作為僅有的男人,時辰被一群女人注視著。
貢比涅迎來了一場夏雨。這場雨帶走了長久以來的暑氣外,也停止了連續幾天的王后沙龍。由於瑪麗?安託瓦內特的客人們都是巴黎的貴婦們,作為王后的她為了照顧到所有人,每一次都會邀請不同的婦人,因而,沙龍每日都在舉辦,而被邀請的客人卻總是換人。這自然就不可能多幾個如朗巴爾親王夫人、勃利夫人那樣的在貢比涅行宮擁有房間的女人。
瑪麗?安託瓦內特在往常舉行沙龍的房間中待著,她就坐在往常的座位面對窗戶的沙發上。望著窗外的她,正憂傷地嘆著氣。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門突然開啟,安娜從門外走了進來。她走到王后的身邊,恭敬地行禮並輕喚了一聲:“王后陛下,您找我?”
“是的。”瑪麗?安託瓦內特點了點頭,伸出手指了指對面的座位,說,“請坐吧”
“非常感謝,陛下。”安娜道謝之後,便坐了下來。
瑪麗?安託瓦內特立刻精神了起來,問道:“薩丁尼亞公主的事確定了嗎?”
“是的,陛下。”安娜回答道,“應該是懷孕了。”
“竟然懷孕了?”瑪麗?安託瓦內特深吸一口氣,語氣奇異地說,“不過是一個月,她倒是會把握機會。”
安娜忍不住暗暗一笑,又一臉無奈地嘆道:“這也沒有辦法。您在懷孕,科西嘉公爵夫人剛剛分娩,而伊麗莎白?維熱又忙著畫肖像畫,這裡只有她一個人。”
“你誤會了。”瑪麗?安託瓦內特搖了搖頭,凝重地說,“我不是嫉妒她懷孕,而是覺得她懷孕的不是時候。”
“陛下,您的意思是……”安娜不明白瑪麗?安託瓦內特話語中的意思,這也是她不斷自嘆不如的。愛過卻沒有得到過的她,永遠也不能理解愛過且得到過的瑪麗?安託瓦內特的心思。
“這就像是你所說的。”瑪麗?安託瓦內特一本正經地說,“我在懷孕,瑪麗?阿德萊德身體還沒有回覆,伊麗莎白沒有時間,現在瑪麗婭?安娜也懷上了身孕,國王陛下怎麼辦?你認為他在這段時間裡會忍耐著住嗎?”
安娜恍然大悟,但是,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的她,現在也是羞愧得紅了臉。
瑪麗?安託瓦內特繼續說道:“他已經有三個情婦了,而其中公開的有兩個。國王的身邊如果不斷輪換著女人,人民們會怎麼想?雖然在法蘭西,國王擁有情婦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如果沒有一個節制的話,也容易被人認為這對他的聲譽會是一個極大的影響。”
“陛下想得細緻。”安娜的心中總不是滋味,換做是她,她恐怕難以忍耐路易繼續擴大情婦的數量。但是,她也明白瑪麗?安託瓦內特為何會如此“大度”,因為路易的情婦再多,也沒有一個能取代現任“王后”的地位。
“瑪麗婭?安娜察覺到自己懷孕了嗎?”瑪麗?安託瓦內特突然問道。
“應該還沒有。”安娜想了想說,“如果她察覺到了的話,不可能每天都在想著晚上怎麼取悅國王陛下。”
“她看起來有些忘乎所以了”瑪麗?安託瓦內特冷笑一聲,略帶怒意地說,“這幾天,她見到我也越來越不尊重了,她明顯是忘記了這裡是巴黎、法蘭西宮廷,不是她那早已經滅亡了的薩丁尼亞都靈王宮。”
安娜黯然不語。其實,那位薩丁尼亞公主不斷沒有將面前的法蘭西王后放在眼中,但是在這些日子中,那位公主除了一貫的傲慢外,就多了幾分得意,彷彿是在向所有人炫耀前一天晚上所遭到的國王恩寵。
“既然她不知道的話,那麼就不用間接說明了。”瑪麗?安託瓦內特冷笑道,“自己懷孕了卻沒有察覺,既然她那麼留戀陛下的恩寵,那就讓她不斷承受吧直到她發覺身體的變化為止。”
“陛下,這件事也不需要告訴國王陛下嗎?”安娜疑惑道。
“當然不用。”瑪麗?安託瓦內特當機立斷地說,“區區一個孩子,他的私生子已經夠多了,少一個也不會有什麼。但是,他的女人不能再多了。”
安娜心中忐忑,難以回答。她突然發覺,貿然捲入“國王的女人們”之間的戰鬥是個可怕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