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
“大求本是馬上民族,雖已入關佔北百年之上,全民漢化,但地勢為丘陵山地居多,對於水戰,有新技卻兵不擅水,缺匠師而資源貧乏。玉陵擁水上強兵,造船術臨駕於三國之上,國土雖小,各大水系縱橫交錯。即便能讓大求攻破國門,要吞下消化,徹底剿滅反抗軍,極耗時耗力。此為內憂。外患,南德不足為懼,大周戰力遠勝於它。而南德以大周馬首是瞻,將來大周若發兵大求,南德必然結成同盟。兩國合力,恐怕能將大求趕回關外老家去。只是——”墨紫深撥出一口氣。
“只是如何?”蕭維問出這話後,自己一愣。
墨紫並沒在意是蕭維問的,接過去回道,“大求狼子野心,即便有討好大周之意,依我看,也不過是暫時安撫罷了。待休養生息後,勢必再興戰事,欲一統四國江山。”已經讓他吞了一國。
“照墨紫姑娘所言,若此次真是大求來求和,我大周該當如何?”仲安聽得興起。
“虛與委蛇,趁其不備,大軍過江滅之。如今,正是大求糧少兵弱的好時候。它過年不打大周,大周卻該過去打它才是,定然勢如破竹——”說著說著,她就夾帶了私人情緒。反應過來之後,當即打算收聲檢討良心。
“天真。且不說發兵進攻他國需要多少準備,單你選的過年時候就荒謬之極。隆冬水急或凍,氣候惡劣,根本不利於行船,如何打仗?”剛開始聽她講了一段內憂外患,倒確實很有道理,然而後面這些主戰言論,未免思慮不周。
墨紫這時發現蕭維竟把自己的話都聽進去了,不由心中奇怪,這人不是很瞧不起女人的嗎?
她不知道的是,蕭二比她還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跟一個女子討論國事。因此,說完如何打仗四個字,他面黑如鍋底,抱臂不再言。
“想不到墨紫姑娘竟能有如此一番見解,打仗一事雖說未必可行,有些話卻不無道理。”仲安不吝讚賞,“當日姑娘在船上時,有勇有謀,已令仲安佩服。今日再看再聽,原來女子也有像姑娘這般的,見識才學志氣不輸我大周好男兒。”
“不敢當。”墨紫驚覺自己當人面說得有點多,忙不迭掩蓋,“正如蕭少將軍所說,我胡言亂語的,哪裡懂得什麼國家大事。”
蕭維皺緊劍眉,“我說你天真,何曾說你胡說八道?”
“不是一樣的意思麼。”墨紫自認理解無錯。同樣不會採納她言論的仲安,就比他會說話得多,客氣表揚著,其實就是她說廢話。
“自然是不一樣的意思。”聽了好一會兒的元澄,居然替蕭二說起話來,“天真,是說你不曾經歷戰事,紙上談兵。胡言亂語,卻是半點依據都沒有,絲毫不懂卻信口開河。兩者之差別,在於前者是承認了你的見地的。”
墨紫哎喲一聲,抿嘴笑,“原來是想誇我,又不好意思誇我。”
“差不多。”元澄抬眼看眸內寒光冷然的蕭維,悄然勾起嘴角,“做到二品將軍的位置,總要擺個威勢,否則怎能服眾?”
“元大人這麼說,我大概就明白點了。”墨紫對蕭二一拱手,“謝蕭將軍看得起我,不過你和仲安先生都高抬我了。小女子天真也好,胡言亂語也好,對戰事並不關切。大周軍中有像你們這等威風凜凜的戰將,我們老百姓必然安居樂業。”
仲安麵皮抽動,頭皮發麻,這兩個人合起聲氣來,天衣無縫得叫人牙癢。至少,白羽的牙癢。瞧那臉色,簡直白裡透青的冰啊。
這時,門被人用力拍開。
石磊又跑回來了,喘氣直嚷嚷,“白羽,仲安,你們怎麼還沒吃完飯?婆婆媽媽的,搞什麼名堂?聽到沒?六百里加急!定是大求那邊有動靜了。咱們趕緊進宮去,請皇上立刻發兵。爺爺的,幾條破船還想跟咱幹水仗,我這回非替玉陵的老百姓出口惡氣不可,打得他們屁滾尿流。”
蕭維的目光在元澄和墨紫之間遊移,“元大人說得對,蕭某的確有誇墨紫姑娘之意。到底,我跟墨紫姑娘算是一家的,不說自家好,難道還說別家?”
元澄斂神,不由笑開,哦——這是反擊了?
墨紫嘴巴有點合不上,不是樂得,而是嚇得,“蕭少將軍,我跟您的身份,一個地下,一個天上,實在算不上一家人。所以,千萬別這麼說,折煞我小命。”
“墨紫姑娘能幹,在外主事似乎遊刃有餘,蕭某以往見識淺薄了,說話不當之處,望姑娘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蕭維滿意地看到墨紫魂飛九天的詫異表情,眸中精光乍現,“既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日不能一起走,改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