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透明的膚色,搭配著隨著微風輕拂的墨黑髮絲,有一種撩人的美麗,引得過往女性行人,無不側目。令石中玉得意的是,她雖然只穿著普通的文士服,不起眼兒的山茶灰顏色,但如玉美少年的風姿也不可忽視,年紀低於十三歲的少女,偷看的其實是她。
不過,她對古風男倒沒怎麼著迷。畢竟,天天對著慕容恪的妖孽臉和健美身材,有幾回還見過完全無包裝版的,她已經有了超強的免疫力。有一種名為慕容恪的烈酒墊底兒,她怎麼還能再醉倒在別人的石榴褲下呢?
但不得不說,古風男和她的哥哥,現在叫阿忘的馬伕都是一品美男。裕王府裡那個,是超品。沒辦法,妖孽不可能降生太多的。
“總之謝謝兄臺啦。”石中玉拱了拱手,看天色將晚,又道,“不知有沒有那個榮幸,請兄臺吃頓飯,表達一下謝意呢。”
最近她身為裕王殿下的泡妞大使,經常早出晚歸,慕容恪幾乎不聞不問,她也樂得自由行動。而人家幫她追回來三十兩銀子,於情於理,也得意思一下才對。
再說了,吃個飯頂多用個半兩銀子,找個普通的飯館可能還用不到,如果要掏謝儀,那一兩銀子都不好意思出手,何況半兩。算起來,還是吃飯合算,畢竟她也有吃,十分省錢。
她本以為古風男會推辭,一般人不都會這樣嗎?她甚至想好了下面的勸說詞,哪想到古風男點了點頭道,“相請不如偶遇,如此也好。”在看到石中玉略愣了下的神情後,又淺笑道,“小兄弟一定納悶我為什麼不客氣一下?”
“沒有啦。”石中玉搖手,有點尷尬的否認。
古風男毫不介意地道,“我無意中幫了小兄弟一把,本不曾圖報,不過看小兄弟是個知禮的人,我若不接受謝意,只怕你心裡會久久放不下此事,倒不如全了禮,以後江湖再見,兩不相欠,彼此又坦然,豈不是好嗎?”
石中玉笑笑,也不回話,只做了個“請”的手勢,前方帶路。
她覺得古風男行事獨特,這種人一般都有點傲氣,她也不必婆媽了。或者也可以說,古風男很懂人的心理,別人欠你,會感覺不爽,你欠別人,得加個更字,真不如兩清了的好。再或者說,古風男是個格外體貼別人心意的人,在隨後的相處時光裡,她更感受到了這一點。
比如,他會似乎無意中走到夕陽的那一側,略舉衣袖,為石中玉擋住仍然刺目的光線。又比如,他會不著痕跡的為石中玉擋開走過來的人群,讓她沒遇到任何擠撞。再比如,他點的菜即不太貴,也不會太便宜,讓石中玉保留面子,又不會很肉疼。再再比如,金風玉露貼吧手打只要石中玉表現出對某種菜的一點興趣,他都會把那碟菜放到她面前,甚至連她自己還沒有做出反應。
一頓飯下來,石中玉連對陌生人的心防都鬆了幾分,若不是她對美男免疫了,這時候非得迷上這古風男不行。
這個古風男和石中玉遇到的其他男人都不同,如果說慕容恪是一座冰川裡的火山,忽冷忽熱地讓她無所適從,而且就算深深吸引也不敢靠近;如果說她的哥哥是一片寧靜的湖泊,看到現在的阿忘就想抱著他的手臂,枕著他的肩膀,是家的感覺;那麼這個古風男就像悶熱天氣中的小雨,潤物細無聲般的出現,不是溫柔,也不是熱情,只是令人感到清爽、自然、舒服、好感倍增,覺得他本來就是身邊的人。
能有這種接近力,這種觀察力,這種融合度……也是一樁本事,極大的本事。
如果不是石中玉身體裡有一個來自現代、見多識廣的成年人靈魂,一見如故這種事,是極容易發生在古風男身上的。
“請問兄臺貴姓大名?”快吃完時,石中玉才問道,“希望兄臺不要以為我失禮。”
“玉順館,張秦。”古風男平靜地道。
說完,張秦把酒杯放到唇邊,低垂的眼睛藉著長長的睫毛,從杯上偷瞄石中玉。
玉順館是什麼地方,太府都裡沒有人不知道。他乃玉順館頭牌名旦,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人們總是很鄙視他的身份,但要迷惑於他的美貌和地位,那種複雜的眼光,他看得多了。
奇怪的是,為什麼眼前的小少年沒有?反而有點愣愣的,像是用心記憶似的。難道真的不知道他?記得,這小少年上回還和裕王殿下來過玉順館,鬧出大大的一樁醜聞,兵部尚書府的小公子,到現在還沒下床哪。
他哪裡知道,石中玉是真沒聽過張秦的名頭,而且對玉順館的記憶不好,早自動在腦海中淡化了。她問張秦的名字,只是因為兩人邊聊邊吃時,居然有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