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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中午鰲拜留他們吃飯,珍饈佳餚,美酒瓊漿,一桌子的人笑語不絕。鰲拜喝了很多酒,面色醺紅的他拉著費揚古私下說,“做男人的,有一千個心願,一萬個想頭。可是做父親的,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希望女兒能過得好,即使不能被夫家捧在手裡,也萬不能受了委屈。打仗被刀槍割在身上,再疼也不算疼;可女兒要是過的不如意,那就是往做父親的心頭上戳刀子,沒見流血,卻生生的疼到了骨頭裡。”費揚古聽後無語,仰頭將杯中酒飲盡,片刻低聲道,“姻緣既定,必不負卿。”

姻緣既定,必不負卿。

九月初,降旨封索尼的孫女赫舍里氏為皇后,二十天後完婚。自此,索府中忙成一團準備大婚,送禮單道賀的賓客熙來攘往,府門口的轎子、車馬直排到了幾條街外,什麼叫與天家結親,這就是。

九月初九,秋日微寒,鰲老夫人帶著兒媳孫女來索府送禮單,因澤被丫鬟直接領到了芳妞的閨閣,一見面,因澤就拉著芳妞的手笑道,“姐姐母儀天下,正位中宮,妹妹給姐姐道喜了!”芳妞臉上一抹緋紅,“傻妹妹,你還說我,你不也是好事將近了嗎?”

兩個女孩私語說話的當兒,一個丫鬟從外面進來,伏在芳妞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芳妞皺眉思量片刻,然後笑著對因澤說,“妹妹可知道我家有一株秋海棠,昨日才開花,我一向極愛海棠,可是現在,我連自己的院子都出不得,能否煩勞妹妹幫我去看上一眼那株海棠,我想知道,今年的海棠花,開得到底怎麼樣。”

因澤有些意外,不過也笑著答應了,以為海棠樹應該離芳妞的閨房不遠,所以她也沒披斗篷,讓丫鬟帶路直接就出去了。可是她不知道,索府只有一株海棠樹,種在芳妞的四叔,索額圖的院裡。

“這麼說,鰲拜還真是夠小器的,你去了一趟,他還沒讓你見見他家的五格格,不過,聽我家芳妞講,那位姑娘,是很不錯的。”索額圖和費揚古坐在院裡的海棠樹下,品茗,賞花,一陣秋風襲來,潔白似雪的海棠花在風中搖曳著滿樹的清麗與芬芳,無怪乎《廣群豔譜》將其喻為——“花中神仙”。

說話的當兒,一個小廝跑進來說,到了,鰲府的五格格這就進來了。索額圖笑著說道,“老弟,你可要請哥哥我喝酒啊!”語畢,被兩個丫鬟引著,從門口走進了一個粉衣少女,水粉色的單衣在秋風中顯得異常單薄,費揚古見狀,下意識的從椅子上緩緩站起,在他眼前,那是一個白海棠一樣晶瑩秀美的女孩子。

因澤在祖母的壽宴上曾遠遠的見過索額圖,所以並不陌生,只是他身邊的那個青年男子,打她一進院就直勾勾的盯著她,令她深感不悅,秋風頗冷,因澤不自主的打了個寒戰,覺得對面的男子依舊在看她,她一臉怒氣的瞪回去,在那青年男子的臉上停了片刻,忽然,她恍然大悟,隨即落落大方的對著費揚古燦然一笑。

看見因澤也望著他,費揚古反而稍收了收自己的目光,略微低頭,含蓄一笑,眼睛停留在因澤的面頰上,白嫩小臉兒上的一對梨渦,笑起來,令人著迷,亦著魔。

就在九月初九這個秋寒襲人的美麗日子,一對初識的男女,隔著一樹絢爛無匹的海棠花,含笑對望。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原來每天一更要比在醫院值班下管造影,累得多啊!

第六章 十月初十日

康熙四年九月辛卯,冊赫舍里氏為皇后,輔臣索尼之孫女也。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尊號,加恩中外。

皇帝大婚的喜慶侵染著北京城的每一個角落,到處都是鑼鼓喧天,爆竹聲聲,然而,費揚古在自己府中感受著這普天同慶的喜悅氣氛的同時,也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自己的婚事,幾天前安親王拿來了一封紅箋,說是替他找人算了幾個宜嫁娶的好日子,讓他拿著這紙去鰲府商量,看看哪個日子最合適,費揚古開啟紙看了一眼,然後指著第一行就說,“不用商量了,我看就這個十月初十吧,下午麻煩王爺替我去鰲府告訴她家一聲。”

嶽樂聽見之後直拍大腿,“你這混蛋小子,我就覺得這個日子最不合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不嫌倉促啊?七八個日子讓你挑,你就偏挑這最早的,二十多年沒媳婦你也不急,就急在三五個月了?”費揚古也沒否認,嗯了一聲後坐下喝茶,一碗茶灌完,他說,“十月初十,十全十美,這樣不好嗎?”

初遇時是九月初九的海棠樹下,再見時是十月初十的洞房花燭,長長久久,十全十美,這樣不好嗎?他將茶碗隨手擱在旁邊,心中想著。

鰲拜看了成親的日子後略皺了皺眉,隨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