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悅耳的叮,一個小小的指環滾落在地上,她低頭笑著撿了起來,那個一個看起來很簡單的金指環,表面是光滑的,但是,一旦去看指環的內部,就不得不驚歎做工的精細,裡面是一隻飛舞的鳳凰,這隻指環是她十五歲生辰得到的,以為弄丟了,今天卻整理了出來。“我找了你好久啊。”趙逸兒歡喜地把指環套在了左手的中指,開心地看了幾眼,她今晚就要離開這裡,卻讓她找到這個她最鍾愛的指環,她有預感,今晚將是她的幸運日。把床上那塊來之不易的出宮腰牌拿在手裡,她把玩了幾下,嘿嘿笑了幾聲,她曾經以為自己可以逃出去的,可是,沒有腰牌是不行的,幸好她前幾天沒有行動,靜靜等待著時機,今天終於要成功了。“我的華萱殿,我走了。”她四下看了自己住了幾年的宮殿,打著一個燈籠走了出去,燈籠上赫然寫著“華萱殿”三個大字。在華萱殿外站崗的是老李,他見一個小宮女提著個燈籠走了出來,沒注意她的容貌,只是關切地問道:“你們公主沒事吧?頭還痛嗎?”趙逸兒沒想到他那麼關心,她在宴席上推說自己頭痛先回來了,老李還真信,她知道老李不是那麼好騙的,微微向他作了個揖,“公主睡了。”她低垂著頭,大著膽子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那就好!”老李對著華萱殿放心地笑,根本就沒注意自己已經失職了。趙逸兒趕緊急走幾步,回頭看了他一眼,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她這一走,老李和小紅她們就要受到牽連,她是不是太自私了。猶豫間,一隊御林軍走了過來,她急忙閃身讓路,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隊御林軍根本就沒理她,腳步齊整地就走了過去。“要是知道你們這樣,我以前還翻什麼圍牆。”她小聲嘟噥著,趕緊溜走了,還是先逃出去要緊。一路遮遮掩掩,因為打的是“華萱殿”的燈籠,就是和御林軍迎面遇上了,人家也只是瞥了她的燈籠一眼,根本對她的人沒興趣看。終於走到了接近那道門的地方,她把宮燈吹滅藏在草叢裡,矮著身子沿著那天老李帶她走過的圍牆悄悄地前進,她要在攀過那裡的圍牆。因為,就在外面,那些皇親的轎子都在等著,她只要翻過牆混在他們中間,她就成功了一半。“夜刀啊,你都不知道你家的公主好慘,你怎麼還不回來啊?”她低聲嘀咕著,解下了腰帶,苦著臉慢慢地爬上了那棵百年的榕樹,要不是夜刀在回汴梁的半途被她的三哥叫去說是護送他去賑災,她此時就不必這麼辛苦了,夜刀輕功那麼好,輕輕一躍就過去了。爬上了越過圍牆的榕樹,她小心翼翼地把腰帶的一頭系在樹枝上,一頭系在腰間,慢慢地順著帶子往下滑,雖然手是那麼痛,她忍住了,安然著地,正要大大的喘口氣,她逃跑成功的喜悅僵在了臉上。一把明晃晃的彎刀抵在了她雪白的頸子上,一股浩然的氣息充斥在她的鼻下,“別動!”她的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趙逸兒倒吸了口冷氣,慢慢地抬頭,看到了一個高大、一臉孤傲的男子危險地眯著眼睛正盯著她看,她嚥了咽口水,腦子裡閃過了無數的念頭,臉上卻展開了一朵笑意,她情不自禁地笑了,“我不動!”她舉起了手,儘管他穿著御林軍的衣服,可是,她看出來了,他是不屬於皇宮裡的。彎刀已經洩露了他的身份,只有塞外的人才用這樣的彎刀,她又仔細打量了他一眼,他是刺客嗎?“你是刺客嗎?”她收起了笑意,想到他可能是來刺殺她的父皇,她怎麼可以對要殺她父親的人微笑呢,可是,他的氣勢卻在夜刀之上。“我不是刺客,告訴我,御書房在什麼地方?”他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女孩子象她這樣的,一把明晃晃的彎刀抵在頸子上,還能和他說上幾句話,眼裡還是質問的神情,她的打扮就象他一路走來遇上的宮女,但是,她的膽識卻是在那些宮女之上。“你不是刺客去御書房做什麼?”趙逸兒不怕死地一手把他架在自己頸子上的刀拿開,上前一步緊盯著他,雙手叉腰,氣勢凌人地叫道:“你不就是要去刺殺我……們的皇上,你真是個心口不一的刺客。”拿刀的手微微一顫,潛入大宋皇宮的大遼鎮南將軍哥魯達被眼前俏麗的小宮女眩暈了,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孩子啊?“你到底是什麼人?”趙逸兒咄咄逼人地問著,暫時忘記了自己的目的,“是不是迷路了?”“你怎麼知道?”哥魯達吃了一驚,臉色大變。趙逸兒“哈”了一聲,“原來你還是一個笨刺客!”她對他嘲笑地說道,她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家公主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要是哥魯達真的是來刺殺她父親,她此時還能站在這裡和他說話嗎?哥魯達暗自為自己捏了把汗,他到底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小宮女呢,他把刀再次抵在她漂亮的小脖子上,“我不是刺客,我就想知道你們大宋皇帝的御書房在什麼地方?”“你不是漢人?”趙逸兒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