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夫人累的慌,早就睡了。王全帶著衡哥兒去後院洗澡,唯獨留了瑩塵和傅澄在堂屋裡坐著。她就一時感嘆出來了,“這人才剛進門,婆媳關係就這麼緊張了,也不知道以後會如何。婆媳問題真是千古難題。”看她托腮,滿臉心思,傅澄突然意識到,其實沈姐姐好像也快十五了,到了要成親的年紀了。她會跟他找什麼樣的姐夫呢?姐夫?怎麼聽起來怪怪的,若有個男人也這樣聽她的少女之思,也這樣和她秉燭談心,抑或者和她一起做些親密的舉動。若是真有這樣的一個男人,他……他想打他。 饒太太一夜好眠,瑩塵睡到天亮才起床,外面已經雞鳴狗叫。昨天睡的太晚,起床也是暈暈的,開了房門就看到傅澄和衡哥兒在一起玩,主要是傅澄在教澄哥兒認字,他先從筆畫教起,在衡哥兒手上比劃些什麼。看到她出來,咧開嘴一笑:“沈姐姐起床了。”他這麼一說,瑩塵還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是有些貪睡。撓了撓頭,迅速去了後院梳洗一番,她頭髮細又多,每日花在頭髮上的功夫多。整理好自己出來,傅澄幫她拿了一碗糊糊給她,瑩塵坐在門口吃早飯。虎子掃地出來,看到瑩塵了一笑,郭冬梅正晾衣裳,這時傅澄出來又遞過一個餅,金黃色的豬肉餅,上面撒著點芝麻,郭冬梅看的直流口水。瑩塵咬了一口,直覺得特別香,傅澄笑嘻嘻的道:“好吃吧?這是我做的。”“真的嗎?”瑩塵睜大眼,“你怎麼學會的?”金黃色的焦圈,裡面綿密的豬肉,鹹香鹹香的,實在是看不出來是他做的。傅澄卻輕鬆的表示:“只要用心就學的會。這白麵是我從楊總旗那兒買來的,還有不少吶,沈姐姐儘管吃。”瑩塵只能笑納了。郭冬梅看的嘴饞,她們家條件在一個總旗裡算是不錯的,一個月能吃點白麵,可看到瑩塵吃的那麼好,她覺得自己都要流口水了。原本以為昨天那樣一夜,丈夫和婆婆都會體諒自己,沒曾想,新婚第一天就要洗衣服,真是晦氣。“冬梅……”塗大娘從門裡出來,和瑩塵、傅澄打招呼都很正常,看到郭冬梅了,盆裡的衣裳還沒晾完,不免抱怨:“你怎麼回事啊?在孃家沒做過事啊,我們一家還等著你做飯,笨手笨腳的。”郭冬梅咬著下唇把衣服晾完了,低著頭進去,她紅著眼睛,卻不敢抱怨,她也知道自家做的不地道,當初說了把彩禮只留下兩成,其他的全部陪嫁過來,後來又私下把彩禮全部扣住,幾床褥子就把她打發出門了,塗家不敢找郭家算賬,便全部算在她這個兒媳婦身上。她還能怎麼樣,也只能承受啊!在門外看了一場婆媳過招,瑩塵把飯碗拿進去,喊她爹一起去開荒。幾畝荒地,也不下雨,地下乾涸的緊,要翻土,沈夫人在家操持家務,衡哥兒年紀小,也只有她和王全一起去了。但王全這個人連借農具都不敢去說話的人,還和瑩塵道:“過幾天就趕集了,我們趕集買米就是了,現在種了,以後說不準我們都不住這裡了。”她也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的人,遇到一點小事就往後縮,和別人開口好像要了他的命一樣。但已經被流放了,父親怎麼還這麼天真。還等著天上降一個神仙去救她們不成,就因為不願意借農具,就不想開荒。“爹,你怎麼這樣啊?我們住在這裡不種田吃什麼。”還是傅澄見狀,出來打圓場:“沈姐姐,我和楊總旗熟,我去借吧。”“嗯,我和你一起去吧。”瑩塵垂頭喪氣的。王全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在這總旗所裡,和塗小旗關係最好,他年輕,卻很聽他的教誨,還會經常誇獎他。楊總旗卻有好幾次訓斥他,說他做的不對,他才不去呢?他探了探頭,知道妻子在後院,還慶幸了一下。傅澄從楊總旗那裡借來了農具,瑩塵臉上才有點笑意,她道:“我爹這個人就是這樣子,誰都說他是個好人,可我們身為家人的,有時候也挺煩這個好人的。”這話傅澄不好怎麼說,他只知道王全是個極其沒有主見卻固執的人,外表看起來好像是沈夫人母女一直欺負他,讓他做牛做馬,可他在沈家住了一個月才發現,王全這個人有些是非不分,塗小旗對他明顯就是利用,故意誇獎他,讓他做的都傷了力,右臂都壞損了,可他把塗小旗奉為知己。而楊總旗只是對事不對人,卻被他當做惡人一樣。但不管沈夫人和沈姐姐怎麼跟他說,他都聽不進去,反而還怪別人心思陰暗。“沈姐姐,沒事,王叔這樣也挺好的,活的太通透了反而是一種負擔。”傅澄笑道。瑩塵吸了一口氣,瞭然:“你說的也是。”“我算是知道《憫農》裡說的農人辛苦了。”瑩塵一邊擦著汗水,一邊拿著鋤頭刨地。傅澄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瑩塵頭上:“沈姐姐,給你披頭上,可以遮陰。明天就我和王叔來吧,你在家和衡哥兒休息,這毒太陽能把人曬暈了。”他是真的關心瑩塵,凡女子重外貌者,可沈家的人似乎從來沒有把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