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茶館裡的人本來就不多,他小聲說道,“你這分明是謀殺親夫。”
平安聽後撲哧一聲笑了,正掩著嘴笑個不停,他卻突然咳嗽了一聲,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
從門外進來三個人,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和一個稍微老一點兒的胖子,他們一進門就朝屋裡撒目了幾眼,當他們朝田天樂這邊看過來的時候,微微點了點頭就朝他們走過來了。
平安納悶的朝他們身後看了幾眼。門口沒有人了,可是那個胖子,這個胖子!
她疑惑著,上輩子的胖子長的可不是這個模樣,難道是她記錯了。不是這次見面的人嗎?
等那三個人靠近了,田天樂站起身來打了個招呼,三個人便也寒暄了幾句就落座了。
因為平安只是個小廝打扮,她無需多言多語,沒有主子的吩咐,她乖乖的站在旁邊等候吩咐就可以了。
於是她靜靜的打量著那三個人。
那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好像是兄弟一般,就連穿衣服的風格都是一樣的。兩人同樣的紫色長袍裹身,兩隻手從進門的時候就揣在袖子裡,此時才將手拿出來。
兩人都是方臉,濃眉,厚唇。
而那個胖子則已經皺紋滿臉,雙眉之間還有深深的懸針紋。嘴巴像是個倒翻的船一樣,嘴角向下耷拉著,一雙小眼睛沒有什麼身材,要說如果有什麼令人印象深刻的,也就只有他的體重了。他看起來活脫脫的一隻肉球。
兩隻小手手指又短又粗,正極其不耐煩的在桌子上敲著,扯著嗓子喊著,“小二,加水!”
田天樂倒是不急不慢的和另外兩人寒暄著,平安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要等的人,只聽他們在談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這些事情她從來也都不上心,不關心的,聽了一會兒就雲裡來霧裡去了,兩條腿還有些痠軟,這一站可就是一個上午,她後悔死了非要跟出來。
等到胖子吧嗒著嘴將盤子裡最後一塊點心吃完的時候,桌子上的小碟子已經疊了整整八塊。
喝了幾壺茶平安都不記得了,只是開始的時候還在為他們怎麼上廁所擔心,後來的時候這種擔憂似乎也從她的腦海裡淡去了,因為這幾個人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起身如廁過。
不僅如此,那個胖子還不停的吃東西,一直吃到第八盤盤底空出來。
中午時分,在田天樂再三挽留下,那幾個人終於沒留下來吃飯,
“好,那改日我們再聊,有什麼事情還勞煩各位操心了。”田天樂起身相送,等到那三個人離去,平安直接跟在他們的身後出了茶館兒,一股冷風拂面而來,吹的她一哆嗦。
在屋裡待的久了,一出屋子冷不防的覺得有些冷。
她搓著手,回頭看了一眼緊跟著出來的田天樂,他的嘴角勾著微笑,不懷好意的看著她,“怎麼了?撅著個嘴,有這樣的小廝跟自己主子叫板的麼,小心辭了你。”
“好嘞,多謝小爺開恩,小的還不伺候了。”平安撅著嘴,走到路邊靠在旁邊的欄杆上捶著兩條痠軟的腿。
“早知道就不來了。”平安還是十分懊惱,明明記得有個大鬍子的胖子,那個男人一門心思的將那個女人塞到田天樂的懷裡的,今天怎麼就不見了,反而是一個肥圓的覆舟口的胖子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田天樂卻全然不知道她在打什麼心思,上前取笑道,“就是啊,你還以為為夫在外花天酒地,享福作樂啊,既然你願意跟著,日後就讓你跟著也不錯,我也可以常常看到你。”
“免了!”平安一擺手,今天可是失算,要不然八抬大轎要抬她,只怕她還不來呢。
“我們回去吧!”平安突然覺得自己好小氣,如果不是小氣怎麼會因為記起來以前的事兒,怕他在外沾花惹草,才跟出來。
她站直身子,伸了個懶腰,抬頭看著遠處的天空,灰白的天空一塵不染,空曠,空曠的她覺得心裡突然慌慌的,說不出的蒼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有這種情緒。
他伸出一隻手,笑著看著她,那眼眸中慢慢的愛意。
“幹嘛?”她撅著嘴,不是很領情。
“把手給我。”他執拗的說,平安只好將手伸了過去,他一把捏住她的手,溫暖的掌心將熱量很快就從她冰冷的手指傳遞到了全身,“要不我揹你回去,算是補償怎麼樣?”
他是認真的,看不出絲毫的做作。
平安嘴角微微一勾,沒有一個女孩不願意被人疼的,即使她再驕傲任性,也抵擋不住男人的溫柔和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