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在看到謝冥的第一時間就朝他走了過去,雖然並未說什麼曖昧不清的話,但是兩個人的姿勢以及佔位就已經能夠說明問題。
絕對是早就相熟了的,而且關係很好。
還不是普通的男女關係。
圍觀的人有許多人都發現了這一點,但是他們並沒有說什麼,而是依舊垂著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
餘鴛是這些人中最與眾不同的那一個。
她先是低下了自己的頭,而後又不可自信地抬起,如此反覆好幾次,視線總次精準的停在那兩人身上。
謝冥注意到了這一點,漆黑的眸子朝那邊看了過去。
與謝冥視線相交的那一刻,餘鴛感覺自己這輩子白活了。
她為什麼要那麼嫁人生子?
如果她不這樣做,會不會有新的人生等著她?
指甲深深陷進肉裡,掐出一道道深紫色痕跡。
她彷彿是在用這樣的動作來提醒著自己要保持清醒。
謝冥的視線只是短暫的停留在她身上,而後很快地移開了視線。
他垂眼看下身旁的人,“初兒,這位是你的好友?”
聲音是那樣的漫不經心。
話音剛落,他似乎才想起來周圍跪倒了一片人,於是又將視線轉移到鹽城百姓身上,聲音平和有力,“大家都起來吧,這裡沒有什麼太子殿下。”
他雖然這樣說著,可是並沒有人敢把他的話當成真話。
畢竟這可是太子殿下,如若真的得罪了對方,後果不堪設想。
擁有這個覺悟的不止是跪倒在地上的鹽城百姓,包括餘鴛。
她也同樣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但是當她看見沈初和謝冥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著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一點。
自己怕是這輩子也無緣跟面前的人有任何接觸了。
包括沈初。
即便她不承認又如何,太子殿下走的這一招就已經足夠證實了一點。
那就是剛才那位侍衛的話絕對保真。
但凡有點眼力見的都不會在這種時候選擇得罪太子殿下。
而不得罪太子殿下的直接辦法就是不在她這家布店購買任何東西。
等這件事一旦傳開,她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這就是你的主意嗎?沈初。
餘鴛看著少女曼妙的背影,牙齒緊緊咬著下唇,恨到了骨子裡。
在往壞一點想,可能她的店也活不了多久了。
背靠太子殿下還是尚書府的女兒,想要搞死她,那不是動動手就可以?
誰都知道這一點,但是大家卻都沒有出聲,只是面面相覷的站在原地。
現在太子殿下沒有走,他們也不敢走。
聽見謝冥的問話,沈初直接道,“不認識。”
別提有多麼直白。
分明就是不打算讓謝冥留半點面子給對方。
“既然這樣的話,那初兒可要說兩句?”
謝冥就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沈初,等著沈初回答。
她怎麼選他都會支援。
聞言沈初意外的挑起了眉頭,半晌後搖頭,“算了,我沒有什麼要說的。”
說著,她主動挽起了謝冥的胳膊,跟謝冥離開了這裡。
此時陽光正好,明亮的陽光灑在離去的二人身上,像是為她們渡了一層金光。
看著這樣的場景,餘鴛的臉色蒼白又難看。
圍觀的群眾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謝冥和沈初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後,才終於有了動作。
有些人選擇直接回去,但有些人卻選擇站在原地繼續看戲。
因為有人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聲音裡帶著譏諷,視線定在餘鴛身上,臉上的笑容很噁心,“我還以為你真的認識什麼京城的權貴呢,結果就是這樣認識的?居然還讓太子鎮上親自派人來闢謠,簡直可笑至極。”
他的話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同,有些人直接出聲附和有些人則微微點頭。
“對呀,我媳婦還在你這裡買了布匹,就是衝著因為你說京城權貴都在你們這裡買布匹製衣服而買的,結果你就是這樣認識的京城權貴?”
“你們也買了呀,我也買了!不會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布吧?”
在有人帶了頭後,大家的情緒都開始變得激動起來,因為這裡是真的有不少真的在餘鴛這裡購買過布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