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響,高跟鞋的鞋跟齊齊脫離,她就這樣面無表情的踏著殘破的鞋子慢慢穿過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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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晚風涼涼的在臉頰上繞了一繞,帶著荷花沁人的清香,足以使人身心陶醉不已。
這個小巧卻裝飾雅緻的荷花池不過與不遠處燈火輝煌人聲鼎沸的酒會現場百十米之隔,遙遙看著樹叢那邊的喧鬧,彷彿這是另一個寧靜的世界。
斷了跟的黑色高跟鞋狼狽的躺在一邊,鞋面上那一顆璀璨奪目的鑽石閃著淡淡的光。一雙白皙的腳靜靜隱匿與鬱鬱蔥蔥的草叢中,腳面上似乎沾上了草葉上的水珠,乍看之下竟然一時區別不出是鞋面上的鑽石還是水滴。
阮喬在假山上坐下來,收回視線看向眼前的荷花池。
清一色的白荷靜靜的吐露出絕美的花瓣,纖細的綠桿直直斜飛進清澈見底的水底,偶有微風掃過,池面上便揚起一圈圈淺淺的水暈。
這樣的日子,真的受夠了。
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的人也不過如此,花著上一輩的積蓄,揮霍著下一輩的青春,嫉妒著其他人的得利,不屑於失意者的頹廢。
登高踩低。
不就是這樣趨炎附勢,狗眼看人低嗎?
心頭燒著的怒火漸漸平息下去,轉而湧上來一把無以言狀的悲涼。
“怎麼躲到這來了。”
男人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阮喬微微詫異,卻沒有回頭,依舊怔怔的看著遠處。
感覺身邊有人坐下來,熟悉的氣息無孔不入,來人每一次呼吸都提醒著阮喬他真正的存在。
“我沒有躲。我只怕自己忍不住下狠手。”阮喬別過頭朝一邊的高跟鞋揚了揚下巴:“那種鞋子太礙事。”
季敏策低聲笑起來,臉上似有化不開的溫柔:“我知道。”
阮喬回頭,季敏策的臉上淡淡的落滿淡色的月光,眉眼口鼻甚至每一根睫毛都看的一清二楚。他今天穿了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沒有系領帶,任由領口微微敞露,給人一種想要一探究竟的衝動。
“你的記憶恢復了。”說不出是疑問還是肯定,阮喬若有所思的低語。
季敏策眼中的神色一閃,很快恢復平靜:“嗯。”
阮喬點點頭,喉頭似有千言萬語卻怎麼也沒法說出來,半響,她終是矮身將那鞋子撿起來,感覺手上沉甸甸的:“我該過去了。剛剛看來惹了不小的麻煩。”
“你不問我怎麼記起來的,什麼時候記起來的?你不問我後來怎麼樣,有沒有想你,有沒有怪你?你不問我和言之溪到底是怎麼回事,和季家又是怎麼回事。”季敏策垂下眼眸,伸出手抓住阮喬纖細的手腕,他沒有用力,手下只是輕輕的環住而已,這樣的姿勢彷彿是乞求一般竟叫阮喬腳下頓住:“喬。你不問我。我一直在等著你來戳穿我,等你說一句話而已。當初你沒有開口,現在也一樣不開口嗎?”
阮喬背對著季敏策,感覺手腕上傳來冰涼的體溫,微微側頭看著季敏策低垂的側臉,那樣熟悉的角度,曾經多少次裝作不經意的看過,還是一樣美麗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宛若最頂尖的蒲扇一樣微微顫抖,緊緻的下巴從鬢髮間顯露出來一節如玉的白:“問了又怎麼樣。什麼都不會改變。”
“你總是這樣。總是不發一語,惜字如金。”季敏策低笑一聲,抬起眼睛,眼底的悲傷那樣濃烈,深深刺痛阮喬:“那天你告訴我其實你是找過我的,不止一次。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開心?”
阮喬別過臉,肩膀微微顫慄起來。
“我總是怕你把我當做陌生人。你那樣冷淡,那樣不把任何東西放在心裡,什麼都不在乎,甚至是生命。不管我怎麼努力,怎麼試圖靠近你,好像總是差那麼一點。你不知道那種感覺有多難熬。”
“夠了,我不想聽。”阮喬硬著嗓子,沉聲道。
“你給我判了死刑,難道我連一個立下遺囑的機會也沒有嗎?”季敏策起身,手下漸漸收緊:“沒有嗎?喬?”
阮喬回頭,面色蒼白的看著季敏策。遠處似乎已經開始正式酒會,優雅的小提琴夾帶著慵懶的薩克斯,幽幽的傳過來。
“告訴我,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季敏策平靜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進阮喬的眼底:“告訴我,你從未喜歡我。告訴我,那天晚上你來赴約不過是同情心氾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