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在何子天消失了半年之久之後,突然打來了電話,而且還是在他即將和夏花結婚的前夕,怎不令他既驚又喜。
“我沒在你身邊,你一個人把事情料理得井井有條,我很高興,施得,你終於長大了。”何子天的聲音聽上去還是那麼從容,彷彿半年時間不見,只不過是雲淡風輕的一瞬,“最近一切還好吧?沒有什麼意外發生吧?”
“一切……還好。”施得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住了,沒有告訴何子天他要和夏花結婚的事實,“何爺,您什麼時候回來?”
“我從來就沒有走開,一直都在。”何子天打了一句機鋒,呵呵一笑,“不要以為我不在,其實我一直在你的身邊,你沒有察覺罷了。繼續按照你的想法走你的路,等時機成熟時,我就會出現了。”
“知道了,何爺。”施得見何爺還是天高雲淡的性格,也就釋然了,既然何爺說了讓他繼續按照他的想法走他的路,他和夏花結婚,也不算違背何爺的意志了。
“對了施得,你現在先不要考慮你的婚姻問題,因為你的婚姻問題和你的命運息息相關,也和你親生父母的下落有某種關聯,必須慎之又慎。”何子天強調說道,“什麼時候你的姻緣到了,我會及時提醒你的。”
“明白了,何爺。”至此,施得知道何爺打來電話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進一步控制他的人生方向,讓他完全按照他的規劃前進,不能有一絲偏差。
莫非畢問天和杜清泫對何爺的說法真的正確?施得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想些什麼。
直到何爺結束通話了電話,他才清醒過來,一抬頭,電梯已經到了。
“問天、清泫,希望我們可以在施得的婚姻問題上達成共識。”在杜清泫的院子裡,何子天、杜清泫和畢問天三人相對而坐,陽光大好,微風習習,正是春光無限的好時節,何子天一身太極服,飄然若仙。
“好,既然子天這麼說了,我和問天一定配合。”杜清泫呵呵一笑,看了畢問天一眼,又說,“我記得上次子天說過,想和我聯姻,不過目前看來,方木和施得有緣無份呀。”
畢問天也說:“元元和施得,也是有緣無份,施得的姻緣,也不知道到底落在誰的身上?”
“多半是碧悠了。”何子天淡淡地說道,“我一直當施得是自己的孩子,所以關心則亂,在施得的婚姻問題上,一時情急了一些,做出了一些錯誤的判斷,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以後有你們的幫助,我肯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畢問天和杜清泫對視一眼,二人悄然一笑,畢問天說道:“其實施得的婚姻問題,還是順其自然好,人算不如天算,在運師境界多年,我越來越深刻地體會到了一點,人啊,太要強了真的不行,畢竟人心都有自私的一面,怎麼可能鬥得過天?天永遠不會敗,為什麼?因為天道無私,無私才是立於不敗之地的關鍵。”
“話是如此,不過古往今來,還是有許多大英雄大豪傑,順天而行替天行道,幹出了一番了不起的事業。”何子天自得地一笑,“就如我們三人,按照一般人的看法,不過無權無勢的閒雜人等,但真正知道深淺的人誰敢不對我們高看一眼?”
“子天,我可是記得你一直淡泊名利,不在意世間的榮辱得失,你這麼說,就著相了。”畢問天有意試探一下何子天。
“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人生感受,如果我以前是千秋大業一壺茶的話,那麼現在的我就是萬丈紅塵三杯酒了,呵呵。”何子天爽朗地大笑。
“紅塵滾滾,不知道牽絆了多少英雄豪傑,子天,你這樣一個世外高人也入世了,忽然讓我感覺很是淒涼。”杜清泫搖了搖頭。
“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何子天繼續和畢問天、杜清泫二人討論,“世外高人,用佛家的說法來說,就是小乘道,是隻為自己求安樂的自了漢。而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事的大隱,才是大乘道,是為了拯救眾生於水火的真正的大道。”
“那施得走的是什麼道?”畢問天以前最愛和何子天辯論,現在他懶得和何子天討論什麼是大道什麼是小道了,他也知道,這麼多年了,誰也說服不了誰,每個人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
“施得走的是中道。”何子天氣定神閒,在他眼中,畢問天和杜清泫聯手也不如他的境界高明,“中道了義,只有中道,才是終極的大道。”
“祝願施得在終極大道之上越走越遠。”畢問天和杜清泫相視一笑,二人心領神會地微一點頭,誰都沒有告訴何子天施得即將和夏花結婚的訊息,他舉起了茶杯,“來,以茶代酒,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