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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那裙子溼了粘在腿上好不難受,幸而天氣溫暖,張淳也就將裙子掀了起來。忽然聽見外頭丫鬟叫道:“世子爺莫亂走,裡頭有姑娘的客人。”聲音就在門口,驚得張淳連忙將裙子往下拉,才拉下來,門已經被人撞開,一股酒氣衝進來,有個素袍玉冠的男子敧裡歪斜地撞了進來,後頭自己的丫鬟跟承恩伯府的丫鬟一起拉著他,卻被他甩手推開,整個人幾乎都衝到了張淳面前。

張淳連忙將身子閃到一邊,卻因聽見丫鬟管他叫世子爺,目光不由得又悄悄移過去打量。恰好那素袍男子藉著酒意正瞧著她,笑道:“這枝釵子倒是好看。”一伸手,竟然從張淳頭上拔了下去。

丫鬟驚叫道:“世子爺不可!”伸手來奪。那男子將她一推,自己卻趁勢倒在張淳肩上,將她頭髮一嗅,笑道:“好香。”隨手又將張淳手中的帕子抽了去,嗅了嗅笑道,“這個更香。”

張淳臉上滾熱,不知自己該不該尖叫起來。幸而此時外頭又有兩個婆子趕進來,將那錦袍男子死拉活拽了出去,素袍男子口中猶自叫道:“珊娘妹妹哪裡去了?我這裡還有好東西要給她呢。”

張淳按著胸口,頭髮也有幾絲散了下來,也不知是羞是氣還是有些別的什麼,只覺得心頭砰砰亂跳。那丫鬟忙著上前來幫她抿頭髮,急道:“姑娘千萬別說出去,不然奴婢就要被打死了。”張淳的丫鬟也嚇了個魂飛魄散,腿都軟了,只會打哆嗦說不出話來。姑娘被人輕薄了,回去打死她都是有的。

張淳定了定神,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幸而去拿裙子的小丫鬟總算回來了,連忙由自己丫鬟伺候著換裙子。見那丫鬟手抖得連裙帶都系不上,便低聲道:“誰也不許說,只當沒這事!”

張淳的丫鬟是到了京城之後才買的,出了這樣的事嚇都要嚇死,姑娘既說不讓說,自是正中下懷,連連點頭伺候著她換了裙子,匆匆又回到園中。

這會兒冷玉如已然坐得有些腰痠,見張淳總算回來,便起身告辭。綺年也不願多坐,自然也領著趙燕好出來。兩家一起到了二門上,趙燕好見張淳還是那麼魂不守舍的模樣,也只得拔下頭髮上的白玉釵遞過去,低聲道:“這釵還給姐姐,我那枝——”

張淳此時才想起來那點翠釵是趙燕好的,不由得脹紅了臉,硬著頭皮道:“被我跌壞了,回頭想辦法賠妹妹一枝罷。”

趙燕好瞠目結舌。她自不相信張淳會將那釵子跌壞了,只當張淳瞧著好自己藏起來了,不由得道:“跌壞了也無妨,姐姐還我,我自去找匠人修便是。若是別的東西也就罷了,這枝釵是嫡母今日方賞下來的,實在不能——”

張淳只得陪笑道:“實在對不住妹妹,那釵被我掉進水裡去了,我……”想了想,索性擼下腕上的金鐲塞進趙燕好手中,又去摘耳朵上的墜子,“我賠給妹妹罷——”

趙燕好簡直無話可說,哪裡能接她的東西?此時綺年和冷玉如也聽見了,冷玉如氣得臉都白了,但張淳硬說釵掉進水裡去了,她也不能直斥她胡說,當下冷笑道:“既這麼著,我叫承恩伯夫人立刻派丫鬟去打撈罷,你且說掉在哪邊的水裡?”

張淳硬著頭皮道:“原是我沒發現,如今也不知掉在哪邊的水裡了。”她心裡隱隱的有些想法。那素袍男子雖然穿得素淨,但料子卻是上好的錦緞,織著銀絲暗花,頭上戴的玉冠更是顏色溫潤,價值不菲。再聽人管他叫世子,嘴裡又叫著“珊娘”,難道是鄭琨不成?悄眼看看趙燕好,再看看自己換給她的那枝白玉釵子,不敢去深想,卻只管推搪著給趙燕好賠罪。

綺年方才已經聽了如鴛悄悄地將事說了,也覺得有幾分蹊蹺,見張淳不拿出那點翠釵來,這又是在承恩伯府的二門上,便拉了冷玉如一下道:“既是丟了也罷了,你先回去罷。看站得腰痠。”

冷玉如本來就覺得累了,又被張淳這一氣,當真覺得有些腰間痠疼,頭也有些暈,情知再鬧下去被承恩伯府的人聽見不免是個笑話,便怒衝衝上了馬車。待出了承恩伯府便沉聲道:“那釵子你究竟放在何處了?沒聽趙姑娘說是王妃賞的麼?快些拿出來給人家送了去,否則我只好回稟二伯母了。”

告訴張二太太,張淳是不怕的。但冷玉如這樣說自然不是隻告訴張二太太,必是連張夫人也要告訴的。但她此時實在拿不出來,只得哭道:“當真是丟了,我再怎麼,也沒臉把人家的東西硬生生昧了下來。什麼好東西!沒了那個我難道不得活了不成?”

冷玉如被她氣了個倒仰,後悔死今天帶她出來,只得倚了車廂乾生氣,想著回了張府必將此事告訴婆婆。若長此以往,張家的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