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雨頓了一會繼續道:“這一瞬間,許多疑問我似乎得到了解答,為什麼先生會出重金非要租住我這個三樓的小書房。先生如是重慶方面的人,可能就是上海灘上鐵血鋤奸讓漢奸和日軍聞風喪膽的軍統特工了。”
“這麼冷的天,先生還開著窗戶,我在窗戶外只能見到馬路對面那個上海灘上有名的大漢奸陳籙的家還亮著燈光,先生租住我家,此行莫不是為他而來吧?”
施雨看了一眼譚智文:“我也是一個編輯和作家,那是我自己猜想的,說得不對,先生儘可以不承認,如若先生真是鋤奸的軍統特工,不放心我的話可殺了我,只是請先生放過婷婷,這孩子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施雨笑了笑:“先生,我死去的丈夫也是****軍官,民族大義和一些有關軍統的傳聞,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譚智文怔怔在看著施雨,按理他應該出手除掉施雨,可他實在下不了這狠心,因為他不相信眼前這個善良堅強的小女人會出賣他。
施雨關上了窗戶,走到書桌前,給譚智文泡上了一杯熱乎乎的紅茶,遞到譚智文手裡:“先生要是不殺我滅口,可別後悔啊?”
施雨盯著譚智文複雜的眼睛看了一會:“先生,我相信我沒看錯眼,殺狗漢奸的都是中國人的英雄。這個小箱子內是我丈夫的遺物,或許先生能用得上。”
譚智文從施雨的眼睛中看出了她的剛強堅毅,還有一種對譚智文信任和關愛,他默默地擁抱了一下施雨,算是對施雨所說的肯定,開啟了房門。
施雨回頭看了一眼譚智文:“我相信先生還能住回我家的。”
施雨走後,譚智文整理了一下思緒,他突然發現,幸好剛才沒按照軍統的冷血條令行事,他堅信施雨也是痛恨日本鬼子的愛國者,至少從她的手稿中能看出來。
開啟施雨送來的小箱子,譚智文驚喜地發現,裡面居然是一把精巧細緻的勃郎寧手槍和十幾發子彈,還有一個他現在最急需的軍用望遠鏡。
譚智文迅速拿起望遠鏡,熄了燈,推開窗戶,看著遠處陳籙家洋樓上走動的保鏢。卻仍見保鏢還是穿著不同的服裝,卻沒按照陳友濤所說的要求稱上統一的裝束。
倒上熱水,譚智文泡了一會腳,把手槍壓在枕頭下,身在床上抽著煙想著這一切。
菸頭在黑暗中一亮一滅,突然,譚智文明白了,肯定是陳籙怕被刺殺,所以明天將會和所有保鏢穿著同樣的裝束混在保鏢中間。
譚智文明白,如果真是這樣,那刺殺陳籙基本沒多少把握,萬一沒殺到陳籙,他手下那些保鏢也是個個身手了得,和車站上的警察還有日本憲兵,將會對刺殺小組造成不可估量的打擊。
譚智文決定,明天仍是按計劃和詹森、許力、李強、劉海山集合,到車站看情況再作打算,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樣,則臨時撤消刺殺行動,再另行選擇時機。
譚智文翻譯身坐起,開啟電臺,和軍統本部取得了聯絡,毛人鳳很快批示了譚智文的設想,同意譚智文在確保特別行動隊實力和安全的情況下,擇機對陳籙下手。
在周密設想後,譚智文眼前浮現了施雨的身影,他很感激施雨對他的信任和期待,同時又暗贊施雨思維的敏捷和細緻。
譚智文發現,短短几天,他居然對施雨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好感,這可是做特工的大忌,譚智文暗自在內心警告了自己幾句,安然入睡。
大年三十的上海還是格外陰沉,淅淅瀝瀝下著冰冷的小雨。
譚智文起床正欲下樓洗漱,卻見小王婷蹦蹦跳跳來到了樓上。譚智文抱著王婷來到了樓下,見施雨一大早就正在忙著,飯桌上已經擺上了一鍋熱騰騰的粥,還有若干小菜,院子裡還有有隻待宰的大公雞作著無謂的反抗撲騰著。
施雨看見譚智文下了樓,忙著招呼譚智文洗漱吃早餐。看著正在四處紡羅著打掃衛生的施雨,譚智文放下了王婷,轉身進了廚房,拿了把菜刀,走向院子,動作利索地宰殺了那隻大公雞。
施雨這時也停下了打掃,在亡夫的靈位前上了一柱香,然後端來一盆清水,從熱水瓶中倒下熱水,不停地用手指試著溫度,不一會兒送到譚智文面前,讓他洗手。
譚智文洗漱完畢後,和施雨母女邊吃早飯邊聊著。
早飯快吃好時,譚智文看著母女倆,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譚智文說有事一會再回來,施雨關切地囑咐譚智文一切小心,譚智文微笑著說辦點雜事,一會就回來了。
譚智文離開後,施雨清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