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浪朝醒言電馳而去。
還不等無支祁揮起的巨刃落下,威猛無儔的冰氣已迎頭撞上醒言驅馳的長鯨。
“轟!”
在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中。原本碩大無比的海鯨骨骼瞬間分崩離析,殘肢碎片猶如炸響後的爆竹煙花四濺飛起,散落四處。隨著散落如雨的骨鯨碎片飛起地,還有那個身形靈便的少年。
“嗬!”
這樣結果絲毫沒出乎無支祁意料,當即他便大吼一聲,手中鬼頭冰鋸刀急舞。將一道道追魂奪命的冰氣朝前方四瀆大軍狠力揮去。此刻對他來說,那個一時得志的心人少年根本不需過慮。只要把眼前趁勢掩殺的四瀆水軍殺退,想逮住他還不是手到擒來!打著這樣主意,現出法身的龍神部將趟過洶湧海水,將一道道威力無窮的冰寒刀氣潑水般朝前面揮去。
這些勢能破鯨的雪浪冰風果然不同尋常,才揮出十數道,便立有數百個四瀆龍軍被瞬間凍成冰雕,哼都不及哼一聲便碎裂而死。在這之中,聽著許多水卒驚恐的呼號,剛被震出數里開外的醒言便知道。只剛才這一波攻擊,便有好幾位四瀆一方的水令湖神戰死。
“可惡!”
不僅頭腦還有些昏沉的少年惱怒交加,此刻戰場中四瀆主帥冰夷也在心中咒罵。只是饒得冰夷恨不得馬上衝出去跟那邪神打一仗,但他身邊正圍著幾個力量不凡的水神,此刻看穿他心意,當即一陣急攻,不讓他有暇抽出身去,說到底冰夷也是作繭自縛。原本只為打得痛快故意惹來幾個好手,此刻卻成了自己羈絆。
於是隨著無支祁劈頭蓋臉一陣猛攻,剛隨醒言進擊的那撥四瀆龍軍頓時往後潰退。因為剛才追得急了,等此刻那些失去操控的死靈紛紛倒落之後,衝在前面的四瀆龍軍才發現,剛剛一起追殺上來的已方軍將並不多;大部分馬,還落在後面和那些殘留的強力神怪廝殺,而此時那些剛剛逃竄的南海水精也重整旗鼓,讓開無支祁攻擊的海面水路,從兩邊包抄過來。這樣一來,戰場局勢風雲突變,頓時扭轉過來。
“哈!”
見得如此,狂傲的猿神仰天長笑,立時將手中冰雪環繞的神兵舞得更急。一邊作法攻敵,一邊他還呼喝著奇異的音節,喝令身後漸漸趕上地寒冰浮城將一支支冰矛雨點般擲入敵軍。一時間南海水族士氣大振,四瀆龍軍漸漸卻亂了陣形,除了少數神將河伯還能從容迎敵,大多數水將河兵都四散入水,躲避海面上鋪天蓋地而來的雪刃冰槍。
“哈哈,內陸水族果然經不起風波!”
見敵軍四散奔逃,無支祁更加得意,渾忘了自己本來就是出身淮河,只管在心底大肆嘲這些陸地水族不堪一擊。只是正在他得意之時,卻是異變突起!
“當”
正當無支祁再次揮刀闢浪之時,迎風斬下的冰刀砍下一半卻突然被人從中架住。
“莫不是冰夷那廝終於脫身?”
此刻周身俱是冰飛雪舞,無支祁一時也沒看清楚;見刀突然被人無聲無息架住,心中倒是一驚。只不過轉眼之後,等他看清架刀之人,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說吶,若是那位冰夷老弟,如何會只架住自己刀兵?”
如果讓冰夷如此悄無聲息逼近,早就破了他護身冰氣,如何會像這少年一樣只架住自己刀兵?原來招架之人正是醒言。剛才被無支祁冰氣炸開飛出好幾裡地,他身上受的力道著實不輕。若不是身上靈甲護體,再加上他身體壯健,恐怕早就被那些骨鯨碎塊砸得骨肉分離。雖然身上疼痛,醒言卻等不及休息,在海波中略微調理一下氣息。便施出靈漪授他的龍宮絕技“瞬水訣”。疾速迫近無支祁身前,揮劍架住他手中冰刃——此刻直覺告訴醒言,對於這位力量與神法同樣強大的海神,要想飛劍遠遠攻擊殺傷。肯定不行。
“只要能為雪宜報仇,就是死了又如何?”
遠遠望著那海神冰山一樣的身軀,醒言心中並不是沒有害怕。只是一想到數日前那位清寂如梅的冰雪女子。不顧一切替他擋下那驚天動地的一擊,他心中便再沒了任何恐懼。
瞬水而逝,一路向前,越到那惡神地面前便越難前進。刀鋒一樣的冰風雪氣彷彿能將一切靠近的生靈瞬間凍斃,無所不在的冰寒暗暗侵襲,猶如刮骨鋒刀一樣割拉著自己的麵皮。到了最後。極力潛近的少年只能從水中躍起奮起一擊,架住那即將殺戮四瀆水靈的刀鋸。
“嗬!”
看到自己冰刃被這不自量力的少年架住,兇惡的巨靈卻笑了。
“好吧,就先取你小命。”
看無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