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我鷹刀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既然自己的一條命都在溫家大小姐身上,為了要在年內娶上這個‘追魂奪命’的老婆,我自然無所不用其極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鷹刀笑道:“相信有很多人都想知道,我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使溫家主答應將女兒嫁給我這個浪子,而且還要在年內。但這牽涉到一些個人私隱,恕我不便透露。總之一句話,溫家主並不是心甘情願的,實在是我用了一些下三濫的手法逼得家主……哦,我又忘了,現在應該稱作岳丈大人了……不得不將女兒嫁給我!所以,鬼兄,你其實是錯怪我岳丈了,他也有難言之隱。如果你真的要追究什麼責任,就衝著我鷹刀來好了。不過我話且說在前頭,娶溫婉兒事關我的性命,如果你一意搗亂,可別怪我情急拼命!”
這臭猴子,果然有些手段!
楊四不由在心中暗暗喝彩。鷹刀羅嗦了這麼久,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將溫婉兒的事全部攬到自己身上,荀三棄如果真要在這件事上打主意,鷹刀大可正當地站出來與其“拼命”。而若是當真這麼發展下去,武力將是解決這一糾紛的唯一辦法,這對於荀三棄來說就太不妙了。
用一段冗長無比的故事,來化解荀三棄對溫家的指責,法子雖然有些笨,卻極有效。鷹刀的行為總是這麼出人意表,讓人無從捉摸、莫名其妙,然而笑到最後的偏偏又總是他!
儘管局面已然落於下風,荀三棄的臉上卻看不出有任何變化。他默然良久,道:“既然鷹刀你一力將整件事扛在自己肩上,我也無話可說,至於溫婉兒改嫁之事,公道自在人心,我們荀家暫且無意追究。當然,這並不表示我怕了你鷹刀,而是因為今天我來溫家的目的是受家族所託來查清我十七弟死亡的真相,一件事歸一件事,我十七弟終究是死在你們溫家,你們總要給我一個交代。”
在鷹刀的掩護下勉強渡過險關的溫師仲直到此刻才神氣起來,他故作不耐道:“荀步驚的死乃是畏罪自戕,事實俱在勿庸置疑,為何荀兄你依然苦苦相逼?除非你手裡有什麼證據?否則的話,此話請不要再提了……”
荀三棄冷笑道:“我當然不會胡亂栽贓。你我兩傢俱是江北名流,若沒有憑據,我焉敢上門來求證?”
終於到了決定性的時刻了。想來荀三棄也意識到這裡終究是溫家的地頭,唯有拿出真憑實據來才能重掌主動,無謂的旁敲側擊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溫師仲心中有鬼,聽荀三棄這般說,不免有些揣揣不安。口中卻道:“你有什麼憑據?”
荀三棄緊緊盯著溫師仲,像是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來,口中淡淡道:“老實說,我來襄陽已近半個月了。在這些日子裡,我混跡於襄陽城,凡我十七弟曾經去過的地方,我都去了一遍,凡認識我十七弟的人,我都去結識一下。如此半個月下來,溫家主,你猜我打聽了些什麼出來?”
溫師仲頗為緊張,臉上肌肉有些發緊,道:“不知道。不過想來總是些對我溫家不利的流言。”
荀三棄嘿嘿冷笑一聲,搖了搖頭,道:“流言?若是有流言,我反倒不疑心了。讓我疑心的是,雖然他們都知道溫家那位未過門的新姑爺死了,可是關於他是何時死的、是如何死的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這顯然是不正常的。溫家在襄陽城是首屈一指的大戶,家中有一隻貓死了,城裡也要議論個半天,怎的這番死了個人,反倒如此靜悄悄地沒有半點聲息?這分明是有人作了手腳的緣故。”
鷹刀與楊四一聽,不由暗呼糟糕。自荀步驚死後,兩人心知此事過於敏感,不宜參與,是以都不再過問,哪裡知道溫師仲居然會因心懷鬼胎而做出封鎖訊息的蠢事!
這叫欲蓋彌彰。他這麼幹,荀三棄不拼命追查下去才怪!
兩人不禁面面相覷,一臉的沮喪之色。他們目前的命運是與溫家連在一起的,溫家倒黴,他們的日子也必然不好過,所以對於溫家他們是不得不救。可讓人惱恨的是,溫家就如同一艘航行在怒海之中、已千瘡百孔的破帆船,千辛萬苦地補了這個破洞,那邊又有縫隙漏水進來,讓人補不勝補,疲憊不堪。
果然,荀三棄冷然道:“既然起了疑心,我豈有不追查下去的道理?不知是我運氣好呢,還是你溫家的運氣太差,我查了兩三天,居然被我發現了一點端倪。溫家主,你再猜猜我發現了什麼?”
溫師仲臉色大變,說不出話來,隱隱有了一種不祥之感。
第八卷 長風笑我 第十四章 顛倒黑白
似乎看出了溫師仲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