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的損失統計出來了,陣亡火槍手一百八十六人,重傷一百二十七人,輕傷三百四十九人,另外損失拉車的牛四十八頭,大部分的牛被炸死,有的被荷蘭人的火槍打死,還有一些牛受了傷。〔[ (?〔 ]
打死的牛都被拖下去剝皮分解,受傷的牛也一刀殺了,這幾天就有得牛肉吃了。
當年南方人要吃牛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般牛是當成耕牛使用,年邁不能幹活的老牛也得官府允許才能宰殺,私宰耕牛是違法的事情。現在一下打死炸死那麼多牛,官兵們可以好好享用一頓牛肉大餐。
明軍再次運輸臼炮的時候,損失慘重的荷蘭人不敢再打劫炮的主意。
“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架起臼炮轟我們?”約翰·馬綏掘把神父,東印度公司幾個高階官員和所有軍官都集結起來。
神父在胸口比了個十字道:“我們的兵力不比他們少,乾脆出城進攻,拿下土坡,把這些該死的惡魔趕回到海里去!”
約翰·馬綏掘無奈的苦笑一聲:“我們城內除了一千正規軍外,其他都是烏合之眾,怎麼出城和他們打?”
不過明軍的臼炮也沒有那麼快架起來,臼炮射程近,明軍修建的土坡要慢慢往前推移,推進一段路,再把後面的挖掉,挖出可以容納臼炮的炮兵陣地出來。這工程量極大,怎麼說也需要至少半個月的時間施工。
荷蘭人的艦隊預計還有一個多月就能抵達馬六甲海峽,早在三個月前荷蘭人丟失了紐約,只不過當年的通訊實在太落後了,荷蘭國內剛剛才得知紐約丟掉的訊息,派遣快船去追趕德·奈特的艦隊。目前荷蘭國內給德·奈特兩個選擇:第一是戰決,儘快結束了遠東的戰事返回國內,要同英國人決戰;第二是暫時不管遠東,先和英國人打。
總之,紐約失守的事情使得德·奈特不能放開手腳同明軍大戰,荷蘭人先要解決的問題是英國人。
對荷蘭人來說,紐約比雅加達更重要,在美洲能獲取的利潤過亞洲。可是要死不死的是清政府又給荷蘭人開出了極其優厚的條件,若是這些條件都能做到,在亞洲的貿易利潤不會在美洲之下。
這樣一來就讓荷蘭人面臨兩難選擇,亞洲和美洲的利益,總有一個要受損。若是想要全部吃下來,先要擊敗英國人。
真實歷史上,尼德蘭新阿姆斯特丹總督彼得·斯特伊維桑特向英國人投降後,新阿姆斯特丹被英國人改名紐約。後來雖然英荷戰爭,荷蘭人獲得一定的優勢,可是尼德蘭就一直沒能夠收回紐約。
萬里之外,福州城外。
明軍仍然在圍困福州城,已經圍困了一個多月了,時不時投入城內的猛火油罐,投入城內的動物屍體,使得炎熱夏天的福州城內日子過得更加火熱,讓清兵們找點樂趣,也不至於被圍在城內感覺無聊。
城內的清軍福州總兵孫元章,福州知府吳六一的日子過得簡直是度日如年,他們被當成了棄子丟在福州。
知府吳六一還好,本來他就是地方官,丟失了福州有失土之罪,戰死在這裡還能保住一家大小的平安。可是孫元章是總兵官,軍隊不需要承擔失土之罪,打不過可以跑,卻被圍困在福州城內,心情是糟透了。
孫元章一直在盤算著何時突圍出城逃命,最好的突圍時機,是對方攻城,在城破之前。對手要攻城必然是集中精銳部隊攻擊幾個點,總有不能顧及的地方。到時候孫元章只要帶上精銳親兵,往明軍輔兵和民壯駐守的薄弱位置一進攻,就能帶上少數人逃出去。可是明軍只圍不攻,這樣熬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夏天的福州氣候極其炎熱,城內的清軍日子不好過,城外的明軍雖然靠江設立兵營的緣故,日子要好過一點,不過也不是那麼舒服。
實在太熱了,空氣似乎都可以擰出水來,潮溼的空氣散熱本來就差,人坐在那不動,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溼度大,出汗更多,只有坐在樹蔭下面才能舒服一點。
可是王新宇不允許軍隊駐紮在樹蔭下,這也是為了防止對手火攻。
連續的高溫天氣,到了今天突然天氣一變,風變得大了,氣溫也下降了許多,原本懸掛在空中的烈日被烏雲遮蔽,少了日曬,感覺也舒服許多。
“颱風要來了!”所有人都知道天氣變化意味著什麼。
颱風來了,意味著接下來幾天會是涼爽的好天氣。可是王新宇十分揪心,他的糧食物資運輸完全依賴海運,若是船隊不能及時進入避風港躲避颱風,一旦在路上遭遇了颱風,那麼損失將會十分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