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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兵荒馬亂,村子裡已經十室九空,老百姓被抓的被抓,逃難的逃難,只剩下一些不用擔心自己被抓丁的老頭老太還留在村子裡面。
“嘭嘭嘭”孔四貞觀察了一下,敲了敲一戶人家的門。
“什麼人啊?”屋子裡面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大娘,我們是夫妻是廣西來做生意的,誰知道遇見兵災,我們身上的一點吃的都沒了,大娘能不能給我們一點吃的?”孔四貞問道。
裡面的老太太開啟門,見到面前站著一對相貌出眾的小夫妻,男的高大帥氣,女的長得十分俊美,只是兩人都狼狽不堪,身上的衣服都破了,還有血汙,於是心疼的說了句:“孩子,老嫗這裡也沒有吃的啊,你們先進來喝口水吧!”
孔四貞和孫延齡走進屋子內,只見這是一間十分破爛的茅草屋,屋頂是茅草搭建的,四面的牆壁都是土坯搭建的,就是那種用泥土曬乾了,沒有經過燒製的土磚。屋內破爛不堪,幾塊磚塊上面鋪著一塊破木板就是床鋪,上面堆著稻草。屋內光線昏暗,散發著一股木頭和稻草發黴的味道。
老嫗先給兩人倒了一碗水,之後又轉身,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掀開了睡覺的稻草堆,從裡面取出一小包番薯幹遞了上去:“孩子,拿著。”
若是平時,孔四貞和孫延齡對這種食物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可是現在他們飢腸轆轆,身上什麼吃的都沒有。孫延齡接過番薯幹,抓起來就往嘴裡塞。
孔四貞卻開啟包裹,取出一支金釵,遞給老嫗:“多謝大娘給我們吃的,這是飯錢,還請大娘收下。”
老嫗搖了搖頭:“兵荒馬亂,老百姓苦啊!老嫗的三個兒子都被抓去當兵了,已經五年沒有回來了,恐怕已經死在戰場上了啊!小兒子兩年前出門就沒有回來,據說是被海寇抓走了。老伴,兩個兒媳和三個孫子,前幾天又被官府的一個什麼王爺抓走了,說要打新會!結果他們都死在新會城下了!老嫗已經沒有了親人,要錢財又有何用?”
說著,老嫗老淚縱橫。
孔四貞憤怒的說道:“都是海寇!若不是他們不服王化,這天下早就太平了!”
“孩子,話可不能這樣說,那廣州城的平南王,當年殺了多少無辜百姓?若不是平南王殺孽太重,還有朝廷的這剃髮易服,海寇還能鬧得起來嗎?”老嫗搖了搖頭道。
孔四貞卻覺得,朝廷並沒有做錯,鎮壓刁民,平定叛亂,本來都是應該的,誰讓李成棟已經歸順王師了,又要叛亂呢?只是現在她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就在此時,孔四貞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
“進去搜!不要放跑一個韃子!”外面傳來一名明軍軍官的聲音。
孔四貞對那個聲音很熟悉,是尚之孝的侍衛隊長尚柱的聲音!如果被尚柱發現了,自己肯定要被抓!想到這些,孔四貞的心一下就收縮了。她連忙央求老嫗:“大娘,外面來的是平南王的兵!他們殺人不眨眼,小女子若是落入他們手裡就完了!還請大娘救救我們可憐的夫妻倆。”
老嫗道:“你們跟老嫗來吧!”
孔四貞和孫延齡跟著老嫗,到了村子後面,躲在一棵枯樹的樹洞內。也因為平南王府軍投降了明軍之後,有軍規規定不得禍害百姓,加上還要搜尋別的地方,這才沒有仔細搜,被孔四貞和孫延齡躲過一劫。
再說勒爾錦那邊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本來騎兵的目標就大,他們又不肯放棄戰馬。加上他們來廣東的時候是坐船來的,要怎麼回去,只懂得沿著江走。現在江面被明軍戰船控制,江邊不能走了,勒爾錦他們就連路都不知道了,只能瞎子摸黑一樣亂竄。
明軍精騎、龍騎、飛騎炮兵和山地兵跟在八旗兵後面緊追不捨,尤其是山地兵,他們用兩條腿急行軍,每天行軍速度居然不在騎兵之下!
勒爾錦被明軍死死咬住,根本不得脫身。
蒙八旗的什麼曼古歹戰術也沒用了,龍騎兵當中有不少線膛槍手,射程遠超過弓箭,試圖回身射箭的,都被線膛槍打成了馬蜂窩。
更何況還有跟隨騎兵一起活動的飛騎炮兵,把明軍惹急了,直接在後面架起炮來,追著清軍的屁股就轟。
明軍山地兵也非常厲害,他們屢次抄小路出現在八旗兵的前面,用兩條腿跑步的山地兵和騎馬的八旗兵比起來,山地兵自然是精疲力盡,但他們不會傻乎乎的直接去攔截八旗兵,而是在官道上挖陷阱,佈置機關,在草叢裡面撒下扎馬釘,在地上挖出陷馬坑,一次次給清軍制造麻煩。
“這南方的鬼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