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六憤怒的踢了那老包衣一腳:“老東西!快說,路什老狗在哪裡?”
老包衣胸口吃痛,嘴角流出一股汙血,仍然是鴨子死了嘴巴還硬:“呸!該死的漢狗蠻子!你休想讓老夫出賣主子!”
“不錯啊!”李天植走上來,“你是個忠心的好奴才!路什有你這樣一條忠狗,估計平日裡你也沒少禍害我們漢人女子吧?”
“大人,這個狗奴才如何處理?”一名親兵問道。
李天植冷笑一聲:“這條老狗死有餘辜,留著它幹甚!”
趙小六拔出刀,手起刀落,一刀斬下老包衣的人頭。這條老狗跟隨他的主子,欠下漢人累累血債,就這樣罪有應得。
“搜!挨家挨戶的搜!把所有人都抓出來!我就不相信找不到這條老狗!”李天植指著一整條大街大喊道,“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路什這條滿狗給老子找出來!找到他之後,一定讓他好好享受!”
明軍衝入路府附近大街小巷兩邊所有的房屋中,挨家挨戶的搜尋。闖入房屋中,遇見有抵抗的就是一刀砍過去。遇見沒有抵抗的,就把房屋中所有人全部抓出來,送到外面集合,之後明軍士卒翻箱倒櫃的搜查。
“床下!還有,這裡地面看看,有沒有暗格!櫃子也別忘記了!”手裡提著一把刀的趙小六指揮自己的兵仔細搜查。
明軍士卒搜查得非常仔細,地面每一塊磚,都要仔細檢查,士卒們把長槍倒過來,用長槍尾部撞擊地面磚塊,聽聲音是否裡面是空心的;靠內的牆壁也要檢查,用刀柄敲擊,檢查裡面是否有夾層……
一隊隊的滿八旗老頭子被人押了出來,李天植帶著幾名親兵,從這些老頭子跟前走過,一個一個仔細的檢查。
李天植掰起一名滿洲老頭的臉,看了一下覺得不像,又在臉上抹了一把,以免此人是化妝易容的,然後再揪了一把頭髮鬍子,看看是否是假髮假鬍子,就像檢查一頭牲口一樣。檢查過後,再把這名老頭送入人群中。
“年輕人和女人也不要放過!全部給老子仔細檢查了!以免路什這條老狗化裝!”李天植對親兵喊道。
得到命令,親兵們紛紛以此為藉口,對那些年輕的八旗女人進行仔細“搜查”,趁機在身上亂捏亂摸幾下。其實若不是因為搜查路什,就算動這些女人也沒有違反軍令。
路什這時候躲在一家旗人的柴火間內,正藏身在一堆柴禾之中瑟瑟發抖。李天植要殘酷處死自己的話他都聽到了,想到一旦被抓住,不知道將會受到怎麼樣的折磨,路什就狠了狠心打算自盡,以免到時候生不如死。
想到這裡,路什拔出刀子,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可是刀子剛剛接觸到肌膚,一陣痛楚的感覺又讓路什根本下不了手,他實在無法狠下心來給自己一刀。
“我這是怎麼了?想當年千軍萬馬之中,箭矢彈丸橫飛,我受了多少次傷,一次次都是徘徊在生死邊緣,都沒有怕死啊!今天是怎麼了?居然連給自己一刀的勇氣都沒了?難道我越活越過去了?”路什心裡暗暗道。
其實是因為路什在廣州過了十多年的和平日子了,每天衣食無憂,花天酒地的日子,早就磨礪了當年的勇氣,讓他實在無法狠心給自己一刀。
“罷了,還是多躲一會兒,能躲到明狗主力過來就安全了!”路什盤算著,希望能夠僥倖躲過李天植他們的搜查。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就算是他嚮明軍投降,王餘佑也不會放過他的狗命!
因為廣州滿城的所有男人全部必須死!不管年齡大小,只要是滿城的八旗男子,都會被一個不剩的全部殺光,以報十多年前廣州屠城之仇。
這時候的王餘佑,正站在三十多丈高的烏龍崗下,山腳下襬起了香案蠟燭,王餘佑點燃三炷香,對著烏龍崗拜了幾下。
“你們幾個,也過來祭拜!”王餘佑轉頭道。
“大人,這裡是?”李銳問道。
王餘佑含淚道:“這裡埋的是廣州漢人的骸骨!這裡原本無山,這座山就是死難漢人的骸骨堆成的!當年在十里外,都能聞到屍臭味啊!你們不知道,那時候有多慘!”
李銳大驚:“那麼大一座山,要殺了多少人,才能堆起來啊?”
“六十萬到八十萬!具體的數字已經統計不出來了!”王餘佑泣不成聲道,“所以本官要屠盡廣州滿城,給當年死難的廣州漢人報仇!尚可喜這老烏龜是死了,如果他沒死,那還真是一個難題了,到底殺不殺他?殺了他,廣州投降的綠營和漢八旗就會軍心不穩;若是不殺他,又如何向廣州死難的百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