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錶上面的指標指向八點十分,還有二十分鐘就是約定的時間了。耿精忠突然站起身來,把酒杯重重摔在地上:“來人啊!”
呃,摔杯為號,老套路了。
只聽到一陣盔甲碰撞的鏗鏘聲,內廳的帳子後面突然衝出了一大群手持刀盾的兵,把主桌團團圍住。
麻勒吉是關外的滿洲人,因為從小生在天寒地凍的東北,本來酒量就很好,聽到聲音,看到一群刀斧手突然衝出來,麻勒吉被嚇了一大跳,酒醒了一大半。他看著突然衝出來的靖南王府兵,指著耿精忠道:“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耿精忠冷笑一聲:“動手!全部拿下!”
一群凶神惡煞的靖南王府兵一下就湧了上來,把麻勒吉摁在地上,一條大拇指粗的麻繩套在他身上,把他捆成粽子一般。
酒量最差的韓世琦這時候早已爛醉如泥,剛剛刀斧手衝出來的時候,他還趴在桌子上。等到一群兵圍上來,把他捆得結結實實的時候,韓世琦還沒醒來,還在睡覺。
梁化鳳是陝西人,酒量還算不錯。不過那麼多南洋烈酒下肚,他早已是頭暈腦脹,只感覺頭重腳輕,連站都站不起來了。當一群刀斧手衝出來的時候,梁化鳳雖然感覺不妙,可是整個人早已不聽使喚,手腳無力,想要站起來反抗,卻只感覺自己的雙腳好像踩在棉花上面一樣,連站都站不穩了。
幾名王府親兵上來,一下就把梁化鳳摁在地上,用粗麻繩捆結實了。
內廳外面,麻勒吉和梁化鳳帶來的那群戈什哈和親兵也早已喝得爛醉如泥,而靖南王府的親兵卻都沒事一樣,因為這些王府親兵本來酒量就好,他們喝的又是低度酒,用低度酒和烈酒碰杯,怎麼說都是烈酒吃虧啊。
聽到裡面動手的聲音,外廳的親兵們也紛紛跳了起來,把那些剛剛還像兄弟一樣喝酒的戈什哈和親兵全部制服了。
其中那個剛剛調戲小丫鬟的戈什哈,因為酒量很好,倒還沒喝醉。聽到動靜,這名戈什哈發現情況不妙,正準備拔刀,卻被一群王府親兵圍了上來,被一通亂刀剁成肉泥。
不一會兒功夫,麻勒吉和梁化鳳帶來的人就全部被制服了,就連那些沒有進去喝酒,站在王府外面的一批戈什哈和親兵,也被預先埋伏的靖南王府兵給全部拿了下來。除了少數幾名反抗者被殺之外,其餘的全部被俘。
江寧城北面的城門,一隊隊身穿漢八旗軍服的清兵正向各大城門跑去。
駐守在城樓上的都是綠營兵,見到漢八旗兵過來,他們又哪裡敢多說什麼。畢竟漢八旗也是旗人,旗人老爺,可不是綠營兵這些低等的一錢漢能夠得罪的。儘管他們不知道這些漢八旗兵要來做什麼,可是來的人的旗號,還有帶隊的軍官,綠營兵都認得,來的是靖南王府的漢八旗兵。
鍾阜門,駐守城門的綠營把總見到一名靖南王府漢八旗佐領帶著兩百多名旗兵上來,這名綠營把總連忙陪著笑臉迎上前:“這位爺,那麼晚了還來小人這裡啊!”
漢八旗佐領道:“王爺有交代,為了防止賊人來偷襲,令我們連夜來檢查!”
綠營把總連忙遞上一根菸:“這位爺,大戰在即,小人們哪裡敢怠慢啊!請各位爺們慢慢檢查。”
漢八旗佐領接過煙,綠營把總連忙從懷裡摸出一盒火柴,畢恭畢敬的給漢八旗佐領點上。就在這個時候,漢八旗兵已經全部登上城門樓,把那些綠營兵都給團團圍住了。
“拿下!”漢八旗佐領突然一聲大吼。
“喳!”幾名兵打了個千,一下就把這名綠營把總摁在地上。
幾乎是在同時,駐守在城門上面的綠營兵全部被制服。
被人摁住的綠營把總連聲大叫冤枉:“這位爺,小人到底犯了什麼錯啊?為什麼要把小人拿下?”
漢八旗佐領冷笑一聲:“某奉王爺之命行事!王爺的事情,是你們該問的?你們還是不要多嘴了,老老實實的下去吧!”
鍾阜門被靖南王府的漢八旗控制住了,不久之後,清涼門等城門,也被靖南王府的漢八旗兵控制在手中。八點三十分時間到的時候,這些控制住城門的漢八旗兵看到城內靖南王府上空騰起一朵紅色的煙花。
“時間到了,動手開門!”漢八旗佐領喊道。
城門上的靖南王府兵點燃了所有火把,把城門照得燈火輝煌。接著有人轉動絞車,吊橋緩緩放了下來。城門洞內,漢八旗兵搬開了堵門的沙袋,拉開門栓,開啟城門。
“城內動手了,弟兄們,我們進城!”早已埋伏在城外的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