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道兵們揮汗如雨,兩條平行的鐵軌不斷往前延伸,道砟落在路基上,固定住了枕木。看著不斷延伸的鐵路線,王[輔]臣心情大好。
路基延伸到清軍土牆跟前,清軍的抵抗變得尤其猛烈。土城上,羽箭彈丸下雨一樣潑灑而下,石灰瓶火油罐乒乒乓乓砸了下來。鐵道兵藉助著盾車的掩護,冒著槍林彈雨施工。有不少鐵道兵不幸中箭中彈,倒在城下。土城下燃起熊熊烈火,使得炎熱的天氣變得更加乾燥,空氣中散發出高溫。
路基兩邊挖出了壕溝,搭起塔臺。散兵和神槍手站在塔臺上,用線膛槍向土城上的清兵連續不斷的開火射擊,每一聲槍聲響起,都有一名清兵倒下。
線列陣步兵站在盾車後面,用排槍壓制城頭清軍。
在戰友們的掩護下,鐵道兵冒著城頭猛烈的火力鋪軌。兩條平行的鐵軌從後面延伸上來,一直抵近到城下的路基上。抵近城下的路基上面,鋪設的是水泥枕木和純鐵的鐵軌,這可以避免鐵路線被火油罐燒燬。
抵近城牆的鐵路線並非是垂直對準城牆,而是轉了一個小彎,同城牆形成了一定的夾角,這樣可以讓鐵甲火龍側面對準城牆,發揮出最大的火力效果。
“出發吧!”看到鐵軌已經落了下來,王[輔]臣轉頭對車長劉永峰下了命令。
“嗚——”蒸汽機車一聲長鳴,鐵甲火龍隆隆碾壓過鐵軌,向前方的土城緩緩駛去。
“明狗的陸上戰艦來了!”看到冒著黑煙,正在駛來的鐵甲火龍,城上守城的清兵無不心驚膽戰,肝膽俱裂。
陸上戰艦,那是無可抵擋的力量,更可怕的是,那是純鐵打造的鋼鐵怪物,不管是火箭還是火油罐,都無法摧毀它,就算是紅夷大炮一炮轟上去,也會被鐵甲彈開,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摧毀這種鐵製的巨獸。
鐵甲火龍抵近城牆,車上的後裝線膛炮抬起炮口,對準土城,炮口噴出一團火光,高速旋轉的炮彈鑽入了土城內。
線膛炮發射的實心炮彈對城牆的破壞力更大,一發炮彈旋轉著鑽入泥土中,旋出飛散的泥土疙瘩,土城上出現一個破洞。因為炮彈結構本身是頭部空心,後部實心,這種結構使得炮彈扎入了堅固物體之後變形扭曲,胡亂橫滾,而且炮彈碎裂炸開,對城牆內部形成了極大的破壞效果,特別是這種泥土修建的土城。
四門線膛炮輪番射擊,鐵甲火龍前方的城牆很快就被轟開一段缺口。與此同時,炮門內伸出的子母炮也對準城頭猛烈轟擊,壓制城上清軍火力。
“殺韃子!”瓊州軍官兵們大吼著,從缺口殺入。
率先殺入城牆內的仍然是肉搏兵,米尼彈出現之後,瓊州軍雖然已經開始步入了全火器化的改革,但還是保留了披著結實鎧甲的刀牌手,這種兵種在對付清軍弓箭手,或者是在攻城戰的時候作用很大,而且刀牌手並非是原來的刀牌手,而是一種半火器化的刀牌手,他們腰間掛著手雷和雙管短銃,遠距離可以用短銃和手雷,靠近了再用刀砍殺。
這次攻入城內的刀牌手沒有攜帶不方便的盾牌,完全依靠身上的鎧甲抵擋對手攻擊。刀牌手的盾牌,只有在結陣野戰的時候,才會攜帶盾牌,攻堅戰的時候不帶盾牌。
“殺!”五百餘名精銳刀牌手殺入缺口內。
五百名刀牌手,相當於後世的手槍隊,每一名士卒身上都攜帶兩支雙管短銃,這種武器原本是騎兵的裝備,騎兵換裝了後裝線膛迅雷短銃之後,就把淘汰下來的雙管短銃配備給了刀牌手。刀牌手的厚背大刀是背在背上,腰間掛短銃和手雷。
五百名刀牌手殺入缺口內,看到前面來阻攔的清兵,刀牌手們從腰間拔出雙管短銃,每人都連開四槍。
槍聲轟鳴,前面的清兵倒下一大片。
打完了子彈的刀牌手把短銃插回到腰間,摸出手雷投擲過去。
“轟轟轟”一連串爆炸聲響起,前方的清兵血肉橫飛。不過屢次吃虧的清軍吸取了教訓,每次迎戰明軍的時候,陣型都是比較鬆散,所以損失不算太大。
可是鬆散的陣型,遇上了結陣的對手,結果怎麼樣就不用說了。
刀牌手投出手雷之後,立即以三人一組,向清軍發起衝鋒。
被手雷炸得暈頭轉向的清兵陣型鬆散,轉眼之間瓊州軍刀牌手就已經衝到他們跟前,大刀劈砍,每一名清兵都是各自為戰,要面對三柄砍下來的大刀,根本就抵擋不住。
衝破了外圍的土城,裡面還有壕溝和土城。敗退下來的清軍,退回到第二道土城內繼續負隅頑抗。原來明軍鐵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