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感情是杯茶,香氣色澤都是擺在外頭的,箇中滋味如何,卻只有自己才體味的到。
蕭然拉我去陪他買圍巾,說有件大衣一定要配一條圍巾才順眼。我說大哥,《冬季戀歌》已經是很多年前的過時戲了,你能不能不要後知後覺到現在才開始想趕時髦好不好。他沒理睬我,自顧自地挑選起來。店員在他的要求下拿出一條又一條的圍巾。他也不試,就抓在手裡看一看,然後搖搖頭。我想要麼是這種專賣店的店員素質太好,要麼就是蕭然銅子的男色魅力難擋,否則漂亮的店員小姐一定無法從頭到尾都保持如此親切和藹的笑容。
一條街逛下來還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的那種圍巾,最後走到商場的時候,我的小腿肚子都開始顫抖了。誰說男人逛街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半個小時的?說這話的人肯定不認識蕭然。看他依舊鬥志昂揚,毫無倦色的樣子,我只覺得前途渺茫。
在他第N次皺眉表示這不是他想要的那種圍巾的時候,我終於忍無可忍地問: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聽他形容了半天以後,我認命地翻了個白眼,說,別找了,我們去買毛線,我給你織一條。
“你給我織?”他拿起我的小短手看了看,用的是疑問的語氣,“你會織圍巾?”
“襪子我都會織,何況是最沒有難度係數的圍巾。”我彎下腰,揉揉發漲的小腿,頭一揚,“走吧,先去挑毛線。”
商場的毛線專櫃里居然有這麼多的毛線種類。(我平常很少逛街,所以搞不清楚行情。)我還以為現在很少有人自己用毛線織東西呢。櫃檯的售貨員小姐穿的也極其的溫暖舒適,粗線的毛衫,透著股家居的暖意。
我讓小姐幫我拿出了幾種毛線供我們挑選,毛絨絨的抓在手裡很舒服。我不喜歡毛線繞成團,卻偏愛它們一圈一圈掛在那裡,手一抓上去,滿滿的溫暖,心裡頭順暢極了。
“還是算了吧,你的手怕冷,再鬧出凍瘡來就得不償失了。”他笑,“心意我領了。”
這倒有點麻煩。我的末梢迴圈不暢,天稍微冷一些裸露在外的面板就會出現紫紺!尤其是在Y 經歷了一個嚴酷的寒冬之後,我怕冷的程度似乎又變本加厲了。今天蕭然在我家威逼利誘了半個多鐘頭,我才鼓起勇氣出的門。
“再說,等你織好了,時間也過了。”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沮喪。呵呵,我可是很少主動送東西給他,歷年的生日也是在他有意無意的嘀咕“不知道今年生日有沒有禮物收”的明示暗示中匆匆去挑的禮物。
“這樣吧,我先買毛好線,等到秋天的時候開始織。冬天到了,我再給你寄過去當聖誕節禮物好不好?”
“有點誠意沒有?還要寄?人就不能過來一趟啊。”
“可是聖誕節的時候快考試了啊。大二的上學期我們會開生理生化免疫什麼的,聽說這幾門的不過率是所有學科中最高的。……哎哎哎——你等等我,別走啊你。”我追上去拽住他的袖子,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好好好,我給你送過去還不成麼。大冷的天,我也好意思讓我在外面凍。”
“這才能體現出誠意!”
什麼邏輯!我抬頭看了看穹隆頂上巨大的吊燈。
“那今年怎麼辦?你還欠著這個冬天的呢。”黃世仁當的夠盡責的。
“先欠著吧,以後再說。”今天不煩明天的事。
“我可是會收利息的;利加利利滾利……”
“幹嘛幹嘛,驢打滾啊。我告訴你,就這點身家,賣掉能還上就還上,還不上就申請破產,社會主義新中國,不帶土豪劣紳作威作福的。”
“就你?”他的眼睛挑剔地上下打量一番,嘴巴刻薄的能下刀子,“誰如此倒黴將你拐賣,這樣的你賣的掉才怪。橫豎——我就吃點虧吧。”
一臉“沒事找抽型”的笑容。
我毫不客氣地一手肘頂到他肚子上。哼!咱學以致用,長拳堅決不能白練。
半晌以後我回過神來。
“蕭然,我為什麼要送禮物給你?”這城下之盟簽定的叫不明不白。慈僖要是我這樣,八國聯軍連北京城都不用進就可以簽完《辛丑條約》了。
他眉開眼笑,拍拍我的頭,說,那是因為你笨。
確實是夠笨的。
“蕭然,你喜歡哪一種顏色?明亮一點的好不好?”動武力歸動武力,東西還是要買的,否則再欠下去真是賣了我也還不起了。
“你看著挑吧。——衣服上沾著是什麼?怎麼頭髮剪了。”
“也沒有剪,就修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