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五不做聲,他心中還惦記著那賊人的去向,此時正想著該如何儘快脫身。
葉清溪跟在攸葉身後,一直在暗中觀察白五的神色,此時見他面露不悅之色,便已猜出對方的想法,忙上前一步,從攸靜手中將那布靴拿到手中。
“你還給我!”攸靜便要奪回來,卻被葉清溪一個側身避了過去。
葉清溪似笑非笑地瞅著攸靜,淡淡道:“還給你?原來這東西是攸靜師姐的呀?吶,還給你好了,你的東西我可不敢要呢!”
說著,葉清溪便要將布靴還給攸靜。
攸夕這話分明是在說自己私藏了男子的布靴,攸靜聽了氣得牙癢癢,卻也不敢去接那靴子,只重重地哼了一聲:“這東西我可不敢要,你若要還,也該還給攸葉才是!”
葉清溪不接話,只是收回手,拿著那布靴打量起來,一面打量,還一面道:“這布靴的做工也太粗糙了些,不但用了最普通的亞麻布料,上面還連個花樣子都無,還有這鞋底,竟然是用草繩編織的,嘖嘖,這賊人看來定是家境貧寒得很吶!”
葉清溪一面誇張地感嘆著,一面斜斜地瞅了白五一眼。
“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這裡有幾位大人做主,還輪不到你多嘴!”辰洛十分不悅,心中卻有些狐疑,她可不知道那賊人是什麼身份,難不成真是大富大貴之人?如此倒是自己準備欠妥了,想了一想,她忙挽回似的道,“哎呀,說不定那賊人逃的匆忙,根本就沒有什麼財物傍身,這才行裝簡陋也說不準吶!”
葉清溪伸雙手將布靴遞給白五,口中更是恭敬地道:“這裡自然是大人做主,還輪不到旁人替那賊人狡辯呢!”
第六章 ; ;爭辯
這話分明是暗指辰洛多嘴,企圖擾亂幾位大人的思路,算是葉清溪在嘴上反將了一軍。
辰洛心中氣惱,可轉眼瞧見白五神色不虞,便也不敢再吱聲。
白五的目光掃過遞到眼前的靴子,又掃過周遭幾人的面孔,心下更是氣惱,本以為這鈺清庵乃是佛門淨地,沒想到竟也是這般混亂。
況且這些分明都是女人家之間的爭來鬥去,他見了都覺得煩得慌,而這人竟然還企圖將他一個堂堂北鎮撫司的總旗牽扯進來,真是不自量力。
白五冷著臉一手推開那布靴,聲音冷硬地道:“這並非那賊人之物,這裡在下方才已經搜查過了,並無不妥之處。現今在下還有旁的事要處理,就此告辭!”
說完這話,便徑直轉身離開,看都沒看辰洛一眼。
辰洛好容易才把人給帶來了,沒想到對方當著眾人的面竟是隻說了一句話就走了,且瞧那態度,也是十分地不客氣,當真是絲毫顏面都沒留給自己。
可當著幾個晚輩的面,辰洛卻又不敢將心思表現出來,只好咬著牙道:“是大人太忙了,我這就去送送大人。”
說著便追了出去,衝著白五恭敬又急切地道:“大人難道就不仔細瞧瞧?那靴子真是在那小妮子*無*錯*小*說 m。quledu。房中發現的,那可是賊人的東西,若是就這麼錯過去了,那大人可不是白忙活了?”
白五卻是目不斜視,大步向前,轉眼間就出了內院,把辰洛給甩在了身後。
辰洛本是為了自個兒的顏面才追了出來,此時卻反倒當著更多人的面丟了顏面,她惱羞成怒,衝著看過來的眾人喝道:“還不快回屋去,怎麼連這點規矩都不懂了!”
接著辰洛便怒氣衝衝地走回了攸葉所居的廂房,廂房裡,葉清溪和攸靜正起著爭執。
“這靴子很明顯就是那賊人穿的,攸葉她就是私藏賊人,你這樣說根本就是在狡辯!”攸靜沒好氣地大聲反駁著,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反觀葉清溪卻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樣,嘴角甚至還蓄著一絲笑意:“攸靜師姐這話我可就聽不明白了,難道師姐你才是錦衣衛的人不成?方才那位大人都說了這靴子不是賊人的,你卻非要胡攪蠻纏地說是,師姐要不要將那位大人請回來,來個當面對質才好?”
“你……你強詞奪理!”攸靜氣得伸手指著葉清溪,面上更是漲得通紅。
“強詞奪理的人是師姐你才對吧?”葉清溪挑了挑眉,語氣仍是十分淡然,“師姐,那錦衣衛是什麼人?他們抓的還能是貧寒人家的公子?師姐你縱然是存了心要陷害攸葉,也該多思量一番才是,如此不過是叫旁人看了笑話,真是丟人!”
攸靜氣得直跺腳,正要反駁,卻突聞門口傳來辰洛陰沉的聲音:“就算這布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