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大嫂此話言重了,只是我想著既然三姨娘那樣的性子,都能為了子孫舍了自己的性命,大嫂想必也能為自個兒未出世的孩子拼一把吧?”葉清溪擺擺手,這樣的大恩,她可當不起。
張杏荷沒有直接回答,她想起最初葉清溪說過的話,難道這人是想幫著自己擺脫葉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覺得面前這個比自己小了整整七歲的人能夠幫到自己,但在這一刻,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這麼一想,張杏荷的眸子頓時又有了神采,她剛要開口確定自己的猜測,就聽屋外傳來輕微的喧鬧。
“月如姑娘,大奶奶在同三小姐、九小姐說話呢,你還是先別進去了。”這是紫蘇的聲音。
“你這做下人的也忒得粗心了些,現在姐姐可是懷著身孕呢,你怎麼能不在跟前伺候著?若是姐姐出了什麼差錯,你可擔當得起?”一個嬌媚又帶著造作的女子聲音緊接著傳來。
葉清溪聞聲下意識地看向張杏荷,正巧看到了對方眸中一閃而過的氣惱和無奈。
紫蘇又勸道:“三小姐和九小姐都在裡頭,月如姑娘不必擔憂。”
“你且讓開,我方才給姐姐燉了盅雞湯,得趁熱喝,你快讓開。”被稱作月如的女子又往前走了兩步,卻仍被紫蘇攔在身前。
外頭兩人正對峙著,屋裡頭,葉清溪心中已經有了些猜測,只是嘴上卻是故作不知地問道:“大嫂,這位月如姑娘口口聲聲稱你為‘姐姐’,難道是大嫂孃家的妹妹過來探望姐姐的?”
張杏荷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窘迫:“九妹妹說笑了,月如她是母親給我的,來我院子也沒幾日。母親大概是想著我有了身子,會不方便,故而……”
“母親可真是體貼,竟然送了個丫鬟過來服侍大嫂。”葉清溪裝作沒有聽懂張杏荷的意思,又故意暗示道。
聞言,張杏荷卻是眼睛一亮:“九妹妹的意思是……”
“咦,難道母親不是讓月如來照顧你的嗎?”葉清溪眨了眨眼睛,她很想看看張杏荷究竟有什麼本事,如果她連一個不懂規矩的婢女都應付不了,那她真要好好考慮一下往後該怎麼幫助這一家人。
在葉清溪心中,其實三姨娘、大少爺一家、還有葉清棠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張杏荷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九妹妹且等等,咱們待會兒再說旁的。”
“大嫂先處理屋裡的事兒便是,我們也不過是來看望大嫂,並沒有什麼要緊事。”葉清溪微微一笑,轉頭看了葉清棠一眼。
自從方才聽了葉清溪的話,葉清棠便一直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杏荷深吸了口氣,端坐在椅子上,朝著屋外道:“紫蘇,是誰在外頭吵吵鬧鬧的?”
屋外的聲音戛然而止,片刻後,紫蘇推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位約莫十六七歲的女子。
“大奶奶,是月如姑娘硬是要進來,奴婢便攔了幾句。”紫蘇行了禮後,如此開口。
聞言,月如忙笑著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案几上:“我給姐姐燉了盅雞湯,這雞湯對姐姐的身子是極好的,姐姐還是快些趁熱喝了吧。”
“月如,你先退下去吧。”張杏荷淡淡頷首,神色看不出喜怒。
月如一愣,轉而嬌笑道:“反正我現在也沒旁的事要忙,不如就讓我伺候姐姐把雞湯喝了吧?”
“我讓你退下去!”張杏荷的聲音徒然變得尖銳了起來,語氣也是凌厲的。
月如渾身一抖,臉上的笑容便有些僵硬了,她撫了撫裙子,復又語氣嬌媚地道:“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無緣無故的,便發了這樣大的火?”
“本來當著兩位小姐的面,我也不想同你計較,只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懂規矩,實在是太過放肆了!”張杏荷冷冷地看著月如,身上多了幾分氣魄和凌厲。
月如卻彷彿對此完全不在意,反而看向了葉清溪和葉清棠,討饒地道:“呦,原來兩位小姐也在屋裡,方才我那心思都撲到了姐姐的身上,才沒注意到兩位小姐,還望兩位小姐莫怪。”
葉清棠拘謹地想要站起身來,卻被葉清溪拉住了,葉清溪也不看向月如,而是對張杏荷道:“大嫂,你這院子裡的下人未免也太沒規矩了些吧?怎麼見到主子,都不知道行禮呢?難道咱們葉家的規矩便是如此?”
“九妹妹說笑了,我這院子裡自然是沒有這樣的規矩,只是這月如乃是太太送過來的,說不得太太那裡才有這樣的規矩吧?”張杏荷配合地接話道。
月如神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