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嗔怪地看了葉清溪一眼。
葉清溪羞澀地低下頭,繼續道:“白大奶奶有所不知,為了儲存這平安符上的靈氣,連帶著盛放它的荷包也是在佛前擺了三年的,若是這個時候貿然拿出來,只怕那靈氣便要散了,到時候這東西可就真與尋常的平安符沒什麼區別了。”
“我知道白大奶奶這是心急,倒不如等到了白家大少爺的屋裡,再把這平安符取出來,到時候大家都能在旁瞧一眼,也算是沾沾靈氣了。”侯氏拍了拍白大奶奶的手,勸道。
白大奶奶起先還有些猶豫,但一想到若果真如此,自己豈不反倒害了自己的兒子?再者說了,到時候自己定然也會在場,倒不怕葉家再使出什麼花招來。
這麼想著,白大奶奶便點了點頭:“如此也好,只是這平安符用起來,可還有旁的什麼講究?”
“若說講究,到時候只怕要我這閨女去誦讀幾段經文,也好給白家大少爺的屋子添添煙火氣兒。”侯氏按照之前說好的道。
畢竟自己若要進入白家大少爺的屋子,那是大大的不妥,而去安置平安符就成了唯一還算合理的要求,到時候葉清溪若是進去了,那麼葉清冰自然也能跟進去。
這是一早就打算好的事情。
到了花廳,白夫人正坐在那裡喝茶,見到幾人,白夫人也只是淡淡擺了擺手:“葉夫人快請坐吧,這樣的天兒,也難為葉夫人出門來往這兒跑了。”
侯氏知道這白家是很不待見自個兒的了,卻不得不恬著臉笑道:“既是已經說好了的事情,總不好臨時改變主意,白夫人你說是不是?”
這話聽著沒什麼,卻其實是侯氏在諷刺葉夫人最開始的時候拒絕了她,最後卻還是接受了她的拜帖。
白夫人彷彿沒有聽出侯氏話裡的深意,笑著點了點頭:“葉夫人所言極是。”
侯氏心裡雖然很是著急,但表面上卻十分沉得住氣,她今日是為了葉清冰的事而來,但對方卻是為了白家大少爺而等著自己,一個是庶女,一個是親生孫子,誰輕誰重,幾乎不用比較就能看得出來。
這麼一想,侯氏的心情頓時跟著輕鬆起來,就連外面那惡劣的天氣都沒有對她沉聲絲毫影響。
她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很有閒情逸致地道:“白夫人這裡的茶,很好。”
“葉夫人喜歡便好,”白夫人不自然地勾了勾嘴角,有些不客氣地問道,“今日葉夫人特意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聽白夫人這樣說,侯氏這才記起自己這次來的另一個目的,雖說只是作為掩蓋,但那個目的才是最冠冕堂皇的。
侯氏忙叫下人把之前準備好的禮品都提了上來:“前次前來拜訪,實在是我們太過失禮了,我回府後,便因此而大病了一場,後來又被我家老爺訓斥了一番。故而我這才能起身,便想著來賠禮道歉呢,只是白夫人家裡忙,到了這個時候我才得以過來,實在是失禮了。”
侯氏這話語氣是說她自己失禮,倒不如是在說白家失禮,竟然將誠心誠意前來道歉的人拒之門外,無論怎麼說都是十分不講情面和失禮的舉動。
那邊葉清冰也忙起身,行禮道:“那日是我一日迷了心竅,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還望白夫人及白大奶奶不要同我計較,清冰再次給白夫人和白大奶奶賠禮了。”
白夫人定定地看了葉清冰好一會兒,又轉頭看了眼葉清溪,意有所指地道:“都是好孩子,哪裡有什麼錯不錯的,你快些起來吧。”
“多謝白夫人肯原諒我。”葉清冰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重新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白夫人沉住氣和侯氏寒暄了幾句,最後終於敵不過白大奶奶頻頻投來的催促目光,不得不將話題引到了那平安符上,不過她沒直接問起,反倒是問起了葉清溪:“我聽說葉家九小姐曾在鈺清庵帶髮修行三年,可是真的?”
“正是,當初她生母離世,一時悲痛不已,我怕她身子受不住,便將她送去了鈺清庵,現如今她的身子倒是大好了。”侯氏點點頭,給自己找了一個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
葉清溪聽得心中冷笑,面上卻是十分淡然的樣子,彷彿侯氏所言就是真的。
自上次動了心思之後,白夫人便對葉清溪生出了些興趣,此時她的目光也是不禁落在葉清溪的身上。
作為一個在深宅中鬥了大半輩子的白夫人,她自然很明白這些深宅大院裡的彎彎繞繞,侯氏的話不過是往自己臉上貼金,又怎麼可能會是實情?
不過白夫人對這件事裡的真相如何並不怎麼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