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會有人相信嗎?就算真有人信了,那你又能脫開干係嗎?繡梅,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我的下人。”
繡梅再也支撐不住身子,整個人歪倒在一邊,額前更是有汗滴滑落,她明白了,就算葉清溪絲毫沒有提到之前的事,但繡梅也明白了,原來自己才是最愚蠢的那個人。
九小姐什麼都知曉,卻不露半分,只是幾句話,便讓自己的兩個計劃都落了空,不得不說,九小姐是真的聰明。
但真正讓繡梅渾身發軟的,卻還是之前九小姐說的那幾句要命的話,繡梅不是第一天進葉府伺候人,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這深宅大院的明爭暗鬥,但無論那些人怎麼爭、怎麼鬥,她們卻都不會、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九小姐不止聰明,而且還非常地大膽!
“奴婢……”繡梅好容易吐出兩個字來,卻是艱澀無比。
葉清溪重新站起身來,目光掃過四周,突然道:“這邊的風景可真是不錯。”
一句話,化解了方才所有的囂張跋扈、膽大肆意,就好像方才那些話都不曾說過,就好像她真的只是在散步一般。
這樣一個膽魄與機敏並存的女子,這樣一個可以在瞬間收起自己所有心思的女子,繡梅的心中閃過種種情緒,最後她抬袖擦去額前冷汗,輕吐一口氣,重新跪好,整個人匍匐在地:“奴婢原為九小姐差遣。”
葉清溪沒有去看繡梅,而是緩緩勾起了嘴角,她的身邊需要這樣一個人,可是不是最聰明,但卻要足夠機靈;可是不是最忠心,但要識時務。
她可以不為自己做任何事,卻也不能去為候氏做任何事,繡梅可能並不是最合適的,卻是候氏送來的幾人中最合適的。
一個聰慧心細,且懂得隱藏心機的人。
一個行事內斂,卻十分識時務的人。
“你起來吧。”葉清溪收起臉上的笑,冷冰冰地開了口。
繡梅兩腿發顫,好容易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是真的險些要被葉清溪嚇破了膽:“奴婢謝九小姐提攜之恩。”
“提攜?我方才說了什麼嗎?”葉清溪淡淡瞥了繡梅一眼。
繡梅抿了抿乾澀的唇,低聲道:“姑娘什麼都沒說。”
“你這耳朵怎麼這般不好使?我方才分明說話了,你怎麼沒聽到嗎?”葉清溪斜睨了繡梅一眼。
繡梅一愣,頓時又不知所措起來。
葉清溪往前走了兩步,聲音輕緩而悠閒:“我剛剛不是說,這竹林裡的竹子長得極好嗎?”
短短的一句話,繡梅的心先是跟著高高地提起,後又重重地落下,她突然覺得,今日似是她進府四年來,最難熬的一日。
“是,姑娘是這麼說的。”放下心來的繡梅儘量放緩語氣應了一句。
葉清溪點點頭,繼續往前走去。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脆弱點,若想一個人俯首稱臣,就要捏住他的脆弱點。葉清溪想要拿捏繡梅,有很多種方式,而最簡單的,就是讓她徹徹底底地對自己恐懼、害怕,最好是能讓她害怕到再也不敢打自己的主意,只是這樣一來,這個人便不太可能為自己所用了。
不過幸好,葉清溪本就沒有要重用這個人的打算。
穿過一片竹林,再往前走個百來步,便是大廚房,大廚房的飯食是專為幾位庶出小姐及府上下人們準備的,候氏和六小姐都有各自的小廚房。
走出竹林,葉清溪這才加快了腳步,又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到了正院,而此時候氏正在與葉楷明說話。
在正房左偏房中,葉楷明正斜躺在榻上,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
候氏在一旁獨座了好一會兒,又喝了兩杯茶,終於還是忍不住輕聲開了口:“老爺……”
沒有回應。
“老爺?”候氏又試探性地叫了一句。
還是沒有回應。
就在她嘆了口氣,決定暫時放下心事的時候,葉楷明哼了一聲:“怎麼了?”
候氏有些驚喜地起身走到榻前坐下,親自幫葉楷明打扇:“老爺不是說累了嗎?怎的還沒睡著?”
“聽你在一旁唉聲嘆氣的,叫我怎麼睡得著?”葉楷明舒服地換了個姿勢。
候氏嗔怪一聲,心情卻似一下子好了許多:“老爺怎麼能這麼說?妾身這還不是在為清靈的事擔心嘛。”
“清靈一向乖巧伶俐,有什麼好叫你擔心的?”葉楷明明知故問。
候氏伸手捶了葉楷明一下,又嘆了口氣:“清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