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搖頭,目光卻是躲閃的。
候氏略作思量,已經大概明白葉清溪這次來的目的,也猜測出這其中可能存在的緣由,因而面上不禁露出關懷的微笑來,雖然她不滿於有人在葉清溪面前嚼舌根,但卻對葉清溪的反應很是滿意:“你別怕,我是你的母親,照顧好你本就是我該做的,你不必為此而生出什麼旁的心思。”
說著,候氏神色溫和地朝葉清溪招了招手:“你這孩子,快過來我身邊坐下。”
葉清溪有些遲疑。
候氏面上的笑意就更深了:“你是個好孩子,母親疼你,是應該的。”
葉清溪這才緩慢地走了過去,卻仍不敢坐下。
候氏見狀,直接拉了葉清溪的手,讓她在自己身旁坐下:“清溪,我知道你乖巧懂事,發生什麼事都是不會瞞著我的,是不是?”
“女兒怎麼會瞞著母親?”葉清溪忐忑地坐著,用力點頭。
候氏拍了拍葉清溪的手背,目光落在她的衣裳上:“清溪穿著這件衣裳真是好看。”
“母親說笑了,這件衣裳……”葉清溪面露羞怯,目光也是微垂,“是五姐姐送給我的,她還說她那裡還有許多好看的衣裳,我若是需要,她還會送給我,五姐姐待我也是很好的,就和母親一樣。”
候氏的眸中閃過一道凌厲:“那你五姐姐可還說了什麼?”
“這……”葉清溪有些猶豫。
候氏抬手撫了撫葉清溪的髮絲,面容和藹可親:“傻丫頭,我只是問問罷了,你若是不想和我說,我自然不會勉強你。”
“我不是不想告訴母親,只是……”葉清溪忙搖頭,稍作掙扎後,終於還是說了實話,“是五姐姐和我說,母親在為了我的事操心,還說……說我不懂規矩,不但做了錯事,還讓母親生氣了……”
說著說著,葉清溪已經紅了眼眶。
候氏仔細地觀察著葉清溪的神色,見狀,眼中浮現出凌厲,她倒沒看出來這位五小姐竟是如此為自己思慮的一個人。
“母親,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些,我不是有意的……”葉清溪下意識地咬著自己的下唇,似生怕一不留神便要哽咽出聲。
候氏收起思緒,重又擺出慈母的模樣來:“你這孩子,怎麼又要哭了?”
候氏一面滿臉憐惜地拿了帕子去幫葉清溪擦眼角,一面嘆息了一聲:“也虧得你來和我說了,要不可就真是我的罪過了。”
“怎麼會是母親的罪過?”葉清溪又有些慌了。
候氏重重地嘆了口氣:“五丫頭和你說這些,你也別怪她。”
“五姐姐也是為了我好,我是明白的。”葉清溪垂下眸,擺出受教的樣子。
候氏滿意地點點頭,繼續教誨著:“只是五丫頭這樣做,卻是欠妥了。我是心疼你們,才會為你們操心,你可明白?”
“女兒明白。”葉清溪感動地要命。
“你明白就好,也正因此,你萬不可再生出這等念頭來,也不能再聽信五丫頭的那番話,”候氏收起臉上寬容的笑意,連語氣都變得嚴肅起來,說到這裡,候氏見葉清溪張口欲言,只擺了擺手冷著臉繼續道,“我為你們費心,乃是我應做的,你們心存感念是好事,可若是因此而做出不得當的事,豈不是反倒叫我難做?”
葉清溪面露疑惑,似對這番話十分不解。
候氏索性將話說得更明白些:“你不想我為你費心,是孝順,可我若真不管你了,我又成了什麼?難道我便是那種苛待子女的母親嗎?”
葉清溪訝然,像是才想到這個問題。
“你是個聰明的,該知曉這個道理才是,所以該拿的你便拿著,知道了嗎?”候氏又拍了拍葉清溪的手,諄諄教導。
葉清溪張了張口,卻似不知該不該答應。
“清溪既然明白我的苦心,便該知曉怎麼做才是最恰當的。”候氏認真地看著葉清溪。
話已至此,葉清溪只得點頭:“我……全聽母親的。”
候氏聞言忍不住綻開和善的笑容:“好了,叫你受委屈了,今日你才回來,晚上便不必過來我這裡請安了,回去好好歇著吧。”
“女兒不敢不守府裡的規矩,何況這本是女兒應做的。”葉清溪堅定地搖頭,她晚上還要過來驗收這件事的成果呢,怎麼能缺席?
候氏見葉清溪頭一次露出堅毅的神色,也就沒多勸,只隨口似的道:“你屋裡的繡梅現在做的是什麼活計?”
竟然當著自己的面主動提起了繡梅,那葉清溪也就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