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的葉清彤卻忽略了侯氏眸中一閃而過的嘲諷,侯氏雖然是商戶之女,卻也知曉大戶人家最根本的規矩,那便是嫡庶長幼之別。
葉清彤只想著將自己裝扮得花枝招展,好引來旁人的關注,卻忘了她這般故作姿態,只會讓真正懂禮數的人認為她不識禮數,不分尊卑。
葉清溪的目光在侯氏與葉清彤兩人間轉了一圈,只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眾人在二門處上了馬車,行了約莫小半個時辰,馬車便停了下來,葉清溪被穀雨扶著下了馬車,一抬頭,便瞧見兩尊張著血盆大口的石獅,再往上看便是偌大的“將軍府”三個鎏金大字。
“啊,這石獅的模樣好生恐怖。”從另一架馬車上走下來的葉清彤乍一看到那兩尊石獅,頓時驚呼一聲。
此時將軍府門前雖不算人來人往,但也有些人在,聽到這聲音紛紛看過來。
葉清彤也自知失言,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卻還是為此被侯氏瞪了一眼。
`無`錯`小說`m。QulEdu。Com這時候,一位身著蜜臘黃折枝牡丹圓領褙子的少女翩然走來,笑吟吟地道:“這位姑娘有所不知,這石獅瞧著雖可怖,卻正象徵著將軍府的榮寵。當初將軍府初建成時,這對石獅便曾多次驚嚇到路人,甚至有御史言官上奏聖上,可聖上卻只回了八個字‘身正而立,何以為懼’。自那之後,再不敢有人言此,而這石獅倒成了將軍府的代表。”
“不知這是哪家的姑娘,當真是好學識,比我這內宅夫人強得多。”侯氏不軟不硬地回了一句,這話表面上是誇讚此人學識淵博,實則暗諷她身為閨中女子,不去鑽研女工詩畫,卻反倒對這等事感興趣,實在是不安分。
那女子聞言只是淡淡一笑,行禮道:“小女子乃是禮部尚書之女劉雨欣,今日有幸得見夫人及諸位小姐,還不知該如何稱呼?”
聽了這話,侯氏頓時後悔了,她怎麼忘了這裡可是將軍府,今日前來參加宴會的,自然都是在京中頗有名望的顯貴。她方才竟然因為一件小事,而險些得罪了禮部尚書家的嫡小姐,實在是失算。
“原來是劉小姐,小婦人的夫家姓葉,”侯氏語氣僵硬地回了一句,因怕對方多加追問,忙把話題引開,“今日劉小姐來得真是好早,怎不見令堂?”
劉雨欣在京中小姐中算得上是才名不錯,故而一般京中有人舉辦宴會,都會邀請她,也正因此,她對於京中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多是熟識的。
方才她之所以敢那般貿然開口,便是因為她雖然從未見過侯氏,但卻已經猜到了這人的身份。
三日前,劉雨欣便聽母親提起,說是這次將軍府的宴會除了邀請了京中大多數顯貴外,竟還邀請了一位五品文官的家眷。
這讓一向心思縝密的劉雨欣想了很多,為何將軍府會邀請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的家眷?
為此劉雨欣著實好生調查了一番,雖說沒什麼實質性的結果,但她倒是得到了一個可笑的訊息。
一個五品的小官府上,竟然足足有十位小姐、四位少爺,這姓葉的真以為自個兒生得多,便能站到高處了嗎?果真是等不得檯面的東西!
只是這人生了這麼多的女兒,難保其中沒有哪個是覬覦著李愷睿的。
便是因著這樣的心思,所以劉雨欣才會等在這裡,並接了侯氏的話,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影響到她未來的人。
想到這裡,劉雨欣抬眸看向跟在侯氏身後的那幾人,心底的不屑頓時更濃了。葉家的小姐一個個的都只顧著東張西望,就算身上的衣著還算妥帖,可也擺脫不了那生在骨子裡的小家子氣。
本來劉雨欣還有些擔憂的,不過在見到侯氏等人後,她便放下心來,這等小戶人家的女兒,李愷睿怎麼可能看得上?
劉雨欣收回目光,眸中閃過一絲不屑:“家母近日身子略有不適,這才讓小女子代為前來。”
侯氏不想在這裡多待,便一面說著,一面往將軍府裡走去。
一進門,便將軍府的下人要過來引路,卻見劉雨欣擺了擺手道:“你且忙著去接待旁的貴客吧,我帶葉夫人及葉家小姐進去便是了。”
那下人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劉雨欣,聞言只是略有猶豫,便點頭道:“那邊有勞劉小姐了。”
“葉夫人,小女子之前曾來過將軍府幾次,故而對這裡還算熟悉,還請葉夫人隨我來吧。”劉雨欣含笑略作解釋,便先一步往前走去。
侯氏則是面露疑惑和擔憂,這劉家小姐對將軍府如此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