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裡幾乎也沒幾個人,遙遠去學院找輔導員問開學的事,大媽在到處噴消毒劑,輔導員說:“不要回深圳,千萬別回去,深圳也是重災區,去車站反而容易傳染上,就留在寢室等通知吧。”
不上學正好,以遙遠的願望是,最好這場瘟疫裡不要死人,但無政府狀態再持續一段時間,這樣他就可以每天和譚睿康呆在家裡玩了。
數天後他接到一個出租屋裡的電話,那頭是個女生,問道:“阿廣在嗎?”
遙遠接的電話,說:“他不回來了,人也沒聯絡上,你是他女朋友嗎?還得給他房租呢。”
那女孩憂心忡忡道:“房租的事先不要緊,請問你們是他朋友還是房客?”
遙遠把情況給她說了,她又問:“阿廣說了去什麼地方實習嗎?”
遙遠道:“哥!”
譚睿康也不知道之前他是怎麼說的,想了半天,而後道:“忘了。”
遙遠努力回憶當時那師兄說的話,最後道:“可能是康威,要不就是匡威,我也忘了。你試試打電話問那邊公司總部吧。”
女孩道:“好的,謝謝你們,他當時還說了什麼嗎?”
遙遠想了想,說:“你們分手了,他覺得很難過,他不想和你分開,好像就是這個意思……”
遙遠和她聊了一大通,女孩在電話那邊說:“我也沒有辦法……”
遙遠開始開解她,兩人聊了很久很久,最後女孩和他互相留了手機和姓名,說:“學弟,謝謝你,以後想來四川玩打我的電話,姐帶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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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笑道:“一定,祝你幸福。”
遙遠把電話掛了就忘了這事,白天黑夜,白天黑夜,直到2月底,整個廣州終於發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這天遙遠想回來寢室拿東西,打算把全部東西都搬到出租屋裡去,順便領下個學期的課本。
學生們紛紛在問發生了什麼事,全是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遙遠和譚睿康在宿舍樓外看著,一名師姐道:“趙遙遠,廣州病情嚴重麼?”
“我不知道!”遙遠被譚睿康拉著離開她一步,遙遠兩手插在兜裡,說:“據說有一百多個人得病了。”
那師姐又問:“有口罩嗎?我跟你買個,是不是全部東西都很貴了?”
遙遠道:“有,我送你個吧。”
遙遠掏出個口罩給她,師姐大嘆謝天謝地,塞給他十塊錢,遙遠不敢接,譚睿康和遙遠兩人四個眼睛,小孩一樣咕嚕嚕,提防地盯著她看,師姐真是沒脾氣了。
兩人步步為營地回寢室去,貼著走廊邊走,到處都是消毒水味,刺鼻而嗆人,眼鏡小呆在看遙遠的畫冊,抬頭扶了扶眼鏡,一副茫然模樣。
眼鏡小呆一邊耳朵掛著個口罩,迷茫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遙遠:“你沒看新聞麼?”
眼鏡小呆:“我整個寒假都在鄉下過年,回來怎麼就變這樣了?”
遙遠:“世界要完蛋了,T病毒洩露出來了,快點回家吧,還能和家人多團聚點時候……”
眼鏡小呆剎那就開始發抖了。
譚睿康:“你別嚇他。”
譚睿康眼睛朝他眯了眯,笑著說:“沒事的,買個火車票回家吧,等學校通知上課。”
眼鏡小呆馬上開始收拾東西,遙遠和譚睿康抱著被子書本回去,走走停停,整個地鐵3號線裡全是逃難的學生,有學校讓學生們留在寢室,但大部分人都不吃這套,各收拾各的回家去。
沒有人說話,大部分戴著口罩,沒戴口罩的也用手捂著口鼻,黑壓壓的人群,卻呈現出詭異的安靜,就像一群活死人在等待開往死亡的列車。
譚睿康不敢再回學校,每天就在家裡打電話,白天看看書,聊聊天,玩一會遊戲,長時間地不說一句話,各做各的事,偶爾從書裡抬起頭,彼此瞥一眼。
譚睿康在客廳說:“小遠。”
遙遠答道:“嗯。”
兩人就這麼重複著無意義的對話,偶爾是遙遠喊聲“哥”,然後譚睿康嗯一聲,知道對方好好的,他們在一個家裡活著,便覺得十分安心。
“啊啊啊——”遙遠的泡泡堂終於達到可以虐待千里之外的顧小婷和師思的地步了,從此登頂,再無敵手。
譚睿康道:“別走來走去的。”
遙遠道:“我真是虧了!補考前我還在想要是檔案室著火,把所有人成績給燒了多好啊啊啊!”
()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