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那個刺客。以奴才猜測,必是昨天進宮地人多。那個刺客趁亂混進宮來的。奴才已經讓人把昨日守門的太監和禁軍都找了來,讓他們辨認一下,可否記得這個人是和誰一起進的宮。”
皇上突然抬頭看著我:“朕和表妹打賭,表妹說那些守門的太監和禁軍能否認出那個人來?朕賭他們認不出來。”
我不由笑了,“哪有萬歲爺這樣打賭地?既然是萬歲爺要打賭,那就是萬歲爺做莊,應該讓臣女先說,怎麼萬歲爺先說出來了。這是打的哪門子賭?”
皇上大笑:“如果表妹先說的話,朕豈不是穩賠不贏?”
崔連貴忙說:“是奴才考慮得不周全,讓萬歲爺和三小姐見笑了。”
皇上笑著說:“這些人都已經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哪裡還會說見過這個人?如果說自己見過這個人,那豈不是不打自招人是他放進來的。因此即使他們當中有誰見過這個人,也一定不肯說實話,所以朕才會說那些人認不出這個人來。不過讓那些守門的太監和禁軍認認也好,也給他們提個醒,免得他們以後還翫忽職守。”
“萬歲爺教訓得是,是奴才考慮得不周全。十六K文學網”
“既然那個刺客不是這宮裡的人。崔總管自己審問,想必也不容易審問明白。朕打算派個外臣和崔總管一起審問此案,不知道崔總管意下如何?”
“萬歲爺聖明,奴才適才就想回明萬歲爺。請萬歲爺派個朝中的大臣和奴才一起審問。”
“朕明日早朝就讓他們舉薦個人。”
皇上話音剛落,就見幾個小太監抬著幾張高几走了過來。那些小太監把高几安放在涼亭內,就有十餘個小太監捧著朱漆捧盒過來安放杯箸酒菜。
等飯菜擺好,崔連貴親自捧了金盆,跪下請皇上洗手。早有小太監捧過盆來請我洗手,我洗了手,從小太監手裡接過細棉布手巾。待皇上洗了手,我忙把手巾奉給皇上。
皇上一邊擦手。一邊說:“表妹坐下和朕一起吃飯吧。”我磕了一個頭,就坐了下來。
吃飯地時候,我和皇上誰也沒說話,一時間鴉雀無聲。吃過飯,皇上站起身來,“今日湖光山色甚佳。朕不忍負此美景。就去煙波堂歇午吧。”眾人忙隨著皇上去了煙波堂。
煙波堂臨水而建,殿宇軒宏。窗牖寬闊,令人覺得胸懷頓開。皇上去了一間靜室歇午,我有些累了,命小太監給我也收拾出一間屋子來。
我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突然聽見崔連貴的聲音:“奴才謝三小姐周全。”
我忙睜開眼睛,坐起身來,就見崔連貴正站在床邊。我忙笑著說:“崔總管快請坐。”崔連貴笑著坐在床邊的繡墩上。
今早我告訴崔連貴,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皇上派個外臣和他一起審問此案。一來,免得這些外臣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二來,有人和他一起審問此案,責任不全在他一個人身上。崔連貴也覺得這樣最好,我還告訴崔連貴我一定替他向皇上進言。
崔連貴一定是見皇上已經同意派個外臣與他共同審問此案,故此來向我道謝。
我安撫了崔連貴幾句,崔連貴不便於久待,坐了一會兒也就告辭了。看著崔連貴的背影,我嘆了一口氣,這權力場中沒有所謂的忠僕。戲裡所謂的忠僕都是編來騙人的,記得小時候看戲,每個小姐身邊都有幾個忠心耿耿的丫環和僕人,如今想來,不覺有些可笑以前崔連貴不過是上書房的一個小太監罷了,而且受呂公公排擠,因此他才會投靠我,對我忠心。因為只有這樣,當時他才能在這宮裡存活下去。
如今就不同了,他已經貴為內廷總管,而且深深地捲入了權力漩渦之中。他地權勢大了,深知自己的作用,因此我對他的用處也沒有原來大了,他極有可能不再依附於我。所以我現在必須讓他明白,對於他我還有用。
人們常說“富易妻,貴易交”,人性就是如此,誰也不能免俗。尤其在這權力場中,不要妄想找到所謂的永遠忠實於你地奴才。
我走得有些累了,不覺沉沉睡去。一覺醒來,才驚覺日已西沉。我忙起身走出來,就見皇上正站在前殿,凝望著夕陽之下的北海。
皇上回過頭來,“表妹醒了?朕正要派人去叫表妹,朕已經吩咐他們準備船了,一會兒朕與表妹乘小船去遊賞這夕照下的北海。”
我看著皇上,皇上整個人都籠罩在落日餘暉之中。
崔連貴走過來:“萬歲爺,船準備好了。”
皇上走過來,拉起我的手,慢慢的朝岸邊走去。
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