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身體還有種奇怪的不協調感，但意識卻清醒的驚人，張洛很快便意識到，和之前列車上發生的事件不同，自己目前並不是進入了異化的現實世界。而是——

“是夢嗎？”他低聲自言自語。

隨後，掛在牆上的“蒙娜麗莎”以一個渾厚有力的男聲回答了他的疑問：

“你答對了！”

35　夢魘之屋－1

“哦，果然是夢啊。”

確認了自己進入了“夢境世界”，張洛卻並沒有像故事中常見的主角那樣，迅速開始尋找逃離的方法，而是繼續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懶洋洋的說道：“蒙娜麗莎原來是個男人？我本來以為你是個女的來著，以前還曾經對著你的畫像……”

“我不是蒙娜麗莎，而且你對著這幅畫做那個也太重口味了吧！”畫像中的蒙娜麗莎依然掛著舉世聞名的微笑，但聲音卻有些微微抽搐。

“‘那個’是什麼意思？我只是對著畫像拍照而已。你這麼齷齪真的好嗎？”張洛平淡的說。

“你這個混球……”畫像罵了一句，聲音裡陡然出現幾分壓迫感：“愚蠢的凡人，聽好我的名字，我就是……”

“等一下。”

張洛打斷了畫像的自我介紹，接著又很沒禮貌的打了個哈欠：“我先睡一覺再說，現在很困沒時間聽你廢話。”

“……”

面對這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畫像一時間竟無言以對。趁著它終於安靜下來的機會，張洛閉上眼，很快便進入了深沉的睡眠。

“唔……”

在夢裡睡了一覺之後，張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接著心滿意足的吁了口氣。

眼前的景象，依舊是之前那個狹小的儲藏室，那張會說話的“蒙娜麗莎的微笑”，也依然是原樣掛在牆上。

“你醒了？”畫像的聲音帶著些許慍怒。

張洛並沒有理會畫像，只是開始活動自己的四肢，簡單的總結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狀態。

——在只有意識才能進入的夢境世界中，行刑者之眼自然是不可能用了，變狼人也不可能做到。但是“鬼靈預感”和“輕盈步法”這兩個從鬼魂身上獲取的技能，好像在這裡也可以使用。

隨手對著面前的空氣揮了一拳，張洛發現自己原本的力量和速度也還在，這樣一來，要從夢境世界突破的難度，也無疑降低了不少。而且……

想到了這個“夢境世界”的某種可能性，張洛盯著牆壁上的蒙娜麗莎畫像，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見他並沒有說話，畫像再次開始自我介紹，但這次的氣勢明顯比上次弱了許多：“凡人，我是‘夢魔’墨菲斯，想必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

“聽說過，然後呢？”張洛注視著畫像圓潤的臉龐。

希臘神話中的夢神，的確是叫這個名字。不過張洛的“天賦點數”主要都加在了怪談獵奇方面，對於神話的研究並沒有那麼深入，所以對夢神的瞭解，也僅限於名字而已。

“身為一名神靈，我對人類心靈的研究，已經持續了千年。”畫像裡的渾厚男聲聽起來很驕傲：“即使再率性的人，也無法在現實中完全表現真正的自我。事實上，有許多人的所謂‘率性而為’，不過是他們為了掩飾自己懦弱的假面具罷了。只有在夢中，人類才可以憑藉著‘真我’來行動。”

“那麼現在就讓我看看，你的真正模樣吧。”墨菲斯說道。

“哦，這樣啊……”張洛看著畫像的眼神透出一絲憐憫，像是在關愛智障兒童：“你剛才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畫像一時語塞，接著語速很快的說道：“反正就是這樣，你必須突破十三個房間，才能離開這個夢境，否則就在這裡等死吧！”

“你確定能殺我嗎？要是隻把意識留在夢裡，那還真是謝謝了。其實我早就覺得身體這種東西沒什麼用處，如果拋棄物質身體只留下意識，人類肯定可以進化到下一個形態。”張洛笑道。

“你這個……”畫像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下一個詞，隨後便恢復了平靜，再也不發出聲音了。

“終於滾蛋了嗎。”

走到畫像前面敲了敲畫框，確定了墨菲斯已經消失以後，張洛開始觀察屋子四周的景象。

除了貨架和畫像以外，屋子裡沒有什麼其他的佈置，那扇破舊的褐色木門打不開，但旁邊卻有一個有九個按鈕的正方形密碼盤，上面排列著從1到9的數字。

除此之外，在密碼盤旁邊的牆壁上，還用猩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