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家今日大難,自個也顯得狼狽,這般站在對方面前,莫名覺得心塞。天啊她在想什麼呢,說起來李弘誠可比她小三歲呢。
夏靜月臉頰通紅,她生的貌美,有些小女孩的嬌羞之意,開口道:“這位李大人,我母親郗氏雖然是五房姨娘,可卻是靖遠侯府二夫人的庶出小妹妹。一向被外祖父疼愛。這件屋子裡的幾個貴重物件都是宮裡皇太后和德妃娘娘賞賜,能否別搬了。”
李弘誠聽了嗤之以鼻,夏靜月此話顯得太無知了。她以為什麼叫做抄家。她根本沒意識道夏家發生了什麼。
“夏家大姑娘,此事到底如何。”李弘誠懶得搭理她,直接問夏靜行。
夏靜行咬住下唇,硬著頭皮,說道:“讓世子看笑話了。煩請各位官爺進屋搬東西吧。”夏家都快連平民都不如了,她那個庶妹居然當著眾人面前嬌聲細語,這算撒嬌嗎?真是隨了她姨娘。也難怪九娘子被養歪,五房郗姨娘最為受寵。她還老說會把女兒嫁進歐陽家……歐陽家三個字對於許多閨中姑娘來說,實在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夏靜月聽到夏靜行的話特別憤怒,說:“大姐你幹什麼!你怎麼知道李大人不會幫我們一把?”
夏靜行沉著臉,說:“王嬤嬤,把九娘子請回東屋!”
被喚的王嬤嬤猶豫片刻,走上前,一把就揪著九娘子拖著走。
夏靜月臉頰通紅,感受到四周的目光,尤其是那位俊俏小公子嘲諷的樣子,令她倍受打擊。
“夏靜行,你敢這樣對我,我、我告訴爹……”
夏靜行苦笑,淡淡的說:“好啊。爹被髮配漠北服役了,你跟著去吧。”
……夏靜月老實下來。
夏靜行揚聲道:“府中所有僕役均是家生子。主子去哪裡,僕役就跟著去哪裡。想去漠北,還是留在京城,全看你們今日表現。”
此話一落,院子裡立刻清靜不少。
夏靜行看著幾位老人,說:“看顧好少爺小姐,別再讓人跑出來丟人現眼了。”
老嬤嬤們臉上一熱,點了下頭。大難臨頭各自飛,誰不是想看熱鬧呢。
“世子爺,你們請便吧。”
李弘誠望著夏靜行明顯瘦了不少的臉頰,還有她不停揉搓的手指,說:“大姑娘受傷了?”
夏靜行搖頭,說:“沒事兒。方才不小心磕到罷了。”
李弘誠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藍瓶,說:“正巧我外出在外都習慣帶藥,給你拿著先用吧。”
夏靜行一怔,拒絕道:“府上有。”
李弘誠沒搭理她,硬是塞給了她。
夏靜行臉上一紅,沒再多言。幾個下屬頓時明白了,副統領和夏家大姑娘有舊,於是在後院抄家的時候,大姑娘和夫人的屋子基本沒怎麼去破壞。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
夏靜行盯著手裡的小藍瓶,想起男孩不苟言笑的臉龐,甩了甩頭不願意去多想。
他父親是戴罪之身,祖父也成了平民百姓,一大家子要她和她娘看顧,哪裡敢再和鎮南侯府相提並論。往日裡打交道的小夥伴們,怕是都要疏遠她了。
這樣也好,清靜。她沒資本去招惹李弘誠。
咬了咬牙,她將小瓶子遞給身旁侍女,說:“扔掉吧。”
……
她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現如今一大家子都要指著她和她娘。
宮裡的黎迴心並不曉得因為永安侯府抄家,今個京城街頭甚是熱鬧。那一箱箱的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全部充公。
她和父皇吃了頓飯,聊到了選秀。
她想起孃親的話,也意識到這件事情必須有個穩妥的處理方案。別再因著選秀,反倒是給娘扣上個狐狸精的罵名,到時候太后那老妖婆更有話要說了。
“父皇,聽聞您又處置了一名御使。”
黎孜念挑眉,看向門外,說:“你娘怎麼還沒回來,待會我去接她吧。”他頓了下,說:“嗯,殺了,怎麼了?”
“父皇,御使都是不怕死的。您能殺死一個,不能一天殺一個吧。”
“放心吧,人都怕死。我倒是要看看明天誰不怕死……”黎孜念算是和大家槓上了。
這群死老頭子,連他睡誰都要管。
“話雖如此,可是皇帝子嗣確實是國家根本,動搖不得。”黎迴心誠實道。
黎孜念不愛聽了,道:“囡囡是何意?可是你娘說什麼了?”
若是白若蘭敢勸他開選秀,他就、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