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子嗣不豐,是足以動搖國之根本的隱患,若讓我說,必須諫言開選秀充盈後宮才是,以子嗣為重。”
老侯爺搖頭,說:“今日不同往日。皇帝不再是羽翼未豐的小皇子。誰敢逼他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前陣子還處死過一個勸誡開選秀的御使。那時候帝后關係還處於不睦狀態。現如今卻是因著大公主突然和好,皇帝為了臨幸白氏方便,都讓她入住乾清宮了,怕是此次舊情復燃,足以趕上當年初婚時候的樣子。若真如此,很難有人可以勸得動皇帝。”
“咱們家也沒有適齡女孩,若不開就不開吧。”黃宗憲安撫兩位老人道。
黃曉曉翻了個白眼,她不算女孩嗎!在她爹眼裡,她早就和女孩兩個字絕緣了……哪裡敢把她送進皇宮,這不是等著全家被連累滅族呢。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禍害一般人家可以,讓皇家去折騰,找死呢吧。
九月份,殿試結束。皇帝欽點的狀元郎是白若行……這名字,令人一頭霧水。不會和皇后娘娘有啥關係吧。白若行來自邊界小城,出身南域書院,一時間備受人矚目。後來傳出他是一位出家僧人養大的,姓氏和名字都是那位僧人所取。
白若蘭偶然得知,心神巨震,久久難言。
黎孜念急忙安撫她,道:“若蘭,此子生平卷書都在桌子上,你要不要看?”
白若蘭哦了一聲,心中已有判斷。待看完,心生悲涼,眼圈頓時紅了。她本身的轉身要走,嚇了黎孜念一跳,問道:“你去哪裡?”
皇帝大步走過去,一手攬住她的肩膀,道:“難過就哭出來了吧。”
“我、我想囡囡了。”白若蘭紅著眼眶,此時此刻只想見女兒。他們母女倆相依為命,有些話都是彼此傾訴,關於出家老父親的事情,她不想和黎孜念說。
皇帝身子一僵,卻是不願意放開她的手,道:“我還記得咱們剛成親的時候,你還同我說呢,也許你娘沒死,你爹也沒死……讓我打完西涼國得空就和你一起去找你爹。”
“別說了。”白若蘭抹淚,說:“他既然寧願養育他人,也不來見我,說這些又有何意。”她後來貴為國母,李家亦被平反,弟弟李桓煜還被封了鎮南侯。父親若想還俗或者入京見他們實在是太容易了。可是卻依然不聞不問,反倒是有功夫養其他孩子。
白若蘭想起此事兒,心底終歸有些不忿。她這一生,母親早逝,父親出家,很早就寄人籬下。雖然姑姑是真心疼她愛她,可哪個孩子不渴望見到親生父母呢。若死了也罷、偏偏……
“若蘭……”黎孜念輕聲喚他,兩隻手緊緊的攬住她的腰往自個懷裡按著,附耳道:“那白若行自稱是他義父讓他進京的,你想見見他嗎?”
……
“他八股文寫的不錯,策論觀點也極其新穎,我甚是賞識。說起來,他算是你義弟,若蘭,以後你不但有鎮南侯這個弟弟,還多了個狀元弟弟,嗯?他們都是會和朕一起保護你不受欺負。無論是朝堂上,還是後宮。”
……
“我不想見他。”白若蘭很肯定的說。
黎孜念倒是愣住,白獻殷勤了嗎?
“我要見囡囡。”白若蘭直言。
黎孜念臉色一沉,猶豫片刻,說:“好。我讓李嬤嬤去請她。”
“不,我去蘭花苑。”
黎孜念頓時慌了,說:“好好的為何要回常青宮。”
白若蘭蹙眉,道:“我去蘭花苑,誰說會常青宮了?”
皇帝一愣,哦了一聲,說:“蘭花苑和常青宮太近了,我怕你順路就回去了。”
白若蘭琢磨片刻,道:“那今日我就回常青宮吧,我想和囡囡說會話。”
黎孜念頓時警鈴大作,她那閨女近來莫名其妙的包不起會胡說八道什麼。他哪裡敢讓白若蘭和她私下相處太長時間。好不容易白若蘭才想通了願意做回這個皇后,萬一……
沒有萬一!
皇帝搖頭,有些無賴的說:“朕頭疼,離不得你半分。”
……
“不如這樣。我陪你一起去蘭花苑,你去見囡囡,我在常青宮等你,一起留宿常青宮?”
白若蘭見他控制自個控制的緊,為了儘快見囡囡,點頭同意了他的話。
黎孜念快速收拾了下奏摺,牽著白若蘭的手就去了蘭花苑。黎迴心此時正趴在地上弄地圖,不由得有些納悶。
“囡囡。”白若蘭推門而入,十分迫切。
黎孜念站在門口處,望著眼前小小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