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行,被黎迴心單獨留了下來。
黃曉曉很有心計的磨磨蹭蹭拖了老半天,小聲和黎迴心要求道:“既然靜行姐姐可以留下來,那麼公主殿下也讓我留下來吧。”
……
黃曉曉咧嘴笑著,說:“有面子。”
噗、黎迴心無語。這姑娘太有意思了,索性就如他所願。
黃曉曉看出公主殿下有話和夏家姑娘單獨說,福了個身,道別後跟著宮女去自個的屋子。
夏靜行望著她的背影,說:“黃姑娘很是直率。”
“嗯。”黎迴心淺笑,道:“不拿自個當外人。”
夏靜行撇嘴,夏家之禍始於黃曉曉父親的奏摺。她也看得出,黃曉曉越發的得意也來源於她的父親深得帝心。不像夏家,正是架在火上烤著,隨時可能就萬劫不復。
黎迴心吩咐人退下,她斟了杯茶水,說:“靜行姐姐,你我也算相交一場,關於夏大人的事情,我聽說了些。”
夏靜行抿著唇角,說:“父親辜負了皇帝信任,於兵銀上有汙點……實在是有愧於心。”
“老侯爺前幾日進宮主動自斥,可是國有國法,按刑律必不可輕贖。我估摸著過幾日老侯爺會給夏家分家,靜行姐姐日後可有什麼打算。”
夏靜行沒想到年紀小小的大公主殿下看事情這般分明,不由得抬起頭詫異的望著她。
“我和靜行姐姐有些交情,自是願意幫你脫離困境。況且男人們做的那些事情,女人都不知道。可是男人犯罪,卻是要連累妻女,畢竟全家都享受了不法之財。據我所知,寧家二房那嫡長孫已經出京去了鄉下養病,怕是難履行和靜行姐姐的婚約了。”
夏靜行咧嘴苦笑,早就想到會如此了。
“罷了,我祖父終歸是並未犯事兒。罪責都在我爹和四叔身上,屆時祖父將我們兩房分出去,好歹大伯二伯三伯那邊應該不至於下獄。”
“可是爵位怕是會被割除,還有抄家。”這意味著永安侯府真要窮了。
“敢問公主殿下可知道我爹會被如何處置。”夏靜行直言。
“男丁流放。”黎迴心索性坦白告訴她,說:“女眷,應該是會被髮賣了。不過好在你家尚有親人沒事兒,就怕他們不肯出手相助。畢竟被抄家後,銀錢方面會損失太多。”
夏靜行點了下頭,苦笑道:“兒女不能言父之過。我家情況殿下一直清楚,庶出的弟弟妹妹二十餘人,我若真嫁不出去也好,就當是幫孃親照拂全家了。”
……
黎迴心輕輕嘆了口氣,說:“既如此,我這裡倒是有一個職位與你可好。”
夏靜行眼睛一亮,道:“公主殿下可是說真的?”其實這職位高低並不重要,關鍵是大公主救助之心可以震懾那些想落井下石之人。
黎迴心點頭,道:“我想組建一支女子馬球隊。你來做女教習吧……具體銀錢如何安排,我要和父皇母后問過才知道。宮裡嬪妃少,花銷並不大,我就這點喜好,想必父皇會應承下來的。”
夏靜行急忙跪地磕頭,說:“公主大恩大德,靜行沒齒難忘。”
“好啦。我當你是閨蜜來的,就別再說這些。但是你四叔一脈犯的是國法,若是輕判會傷了寒門學子的心,所以會處置的嚴厲一些,甚至會傷及性命。”
方才說的所謂流放,是夏家五老爺,夏靜行的父親。
夏靜行低垂下頭,道:“家門不幸,想必祖父已然預料到了,公主殿下不必為難。”
黎迴心點了點頭,她能幫的也是僅僅如此。
入夜後,黎迴心捧著一本話本閱讀著,歐陽夜探頭探腦的過來尋她,把宮女嚇了一跳。
黎迴心責怪的瞪了他一眼,說:“過來作甚。”
她盯著歐陽夜,興許是在宮裡吃的好,他的個頭竄高了一些,顯得外衣袖子都有些斷了。
“迴心姐姐,我聽說你把靜行姐姐留下了?”
黎迴心點頭,說:“我挺喜歡她的性子。況且打算調、教些宮女組建馬球隊平日裡還能陪我鍛鍊下身體,就聘她做女官便是。”
歐陽夜唇角微揚,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容,甜甜的說:“迴心姐姐想請教習誰來不成,還是殿下心軟,想要拉她一把。”
黎迴心被人拆穿初衷,小臉蛋不由得一紅,見他笑得這般消魂俊朗,沒好氣的合上書本,略顯鬱悶的說:“好吧,全讓你這個小機靈看透,想如何?”
歐陽夜坐在她的對面,目光炯炯的盯著她發怒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