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驚奇道:“林總,你認識這個許建疆?”
林躍冷笑道:“老相識了!”
林躍掛了電話,整理了一下表情,讓父母家人和喬雨卿都看不出什麼,才走進房間。
可是他這些小動作能瞞過別人,卻瞞不過於榮光,知子莫若父,林榮光知道每當林躍神情凝重的去院子裡接電話,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而往往林躍接完電話回來的時候,他的表情如果依然凝重,多半是小事不用擔心,當林躍越是表現得輕鬆愉悅,甚至回來還刻意談笑風生時,肯定是發生了嚴重的甚至棘手難以解決的問題。
而此刻,林躍正表現得特別開心,他說公司要開會他不能缺席。
喬雨卿不知道林躍的心事,說要陪林躍回烏魯木齊,林躍說:“你就在芳草湖住著,幫我好好陪陪爸媽,等我忙完過來接你!”
林榮光趕緊給魯春鮮使了個眼色,魯春鮮立刻上前勸說喬雨卿:“雨卿,你就多陪陪我們,我們都稀罕你,你走了我們心裡空落落的,幾個人在家大眼瞪小眼都沒事做。”
喬雨卿笑道:“好,那我就住在家裡。”她年齡小心思也單純,林躍讓她住下,她就乖乖住下了。
林躍安排好這些,開車回了烏魯木齊。
途中路過飯館,匆匆吃了份拌麵,才想起自己回芳草湖是要把喬雨卿送回去的,現在計劃全都打亂了。
不過,他既然同意和喬雨卿談戀愛,他就一定會好好對待喬雨卿,只是現在顧不上,他到了公司以後,秦朗已經等了一會兒,兩人直接走進林躍辦公室。
林躍坐下,顧不上喝水,問秦朗:“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落標?”
秦朗說:“他們是用低於我們報價25%的價格競標成功的。”
秦朗把一份資料放在林躍面前,林躍認真的翻閱著,過了一會兒,把手中的資料合上,說道:“他們之所以能報出這個價格,是因為許建疆是大學教授,典型的理論派,按照他的核算方式,這個價格可以維持基本成本,可是實際操作時卻要賠錢,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也只有他能幹得出來,還有……”
林躍著重指著資料上的價格,神情肅穆地看著秦朗。
“他們能報出這個價格,說明我們內部出了問題!”
秦朗也反應過來,神情凝重地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查!”
看到秦朗站起身,準備離開,林躍強調道:“不要大張旗鼓,穩準狠地抓到人,這個人我還有重用!”
秦朗一愣,問道:“你的意思是?”
林躍說道:“我們和許建疆的交鋒絕不會只有這一次,還有下一次,和下下一次,但是絕不會有第四次!”
秦朗想了想,明白了林躍的意思,才離開林躍的辦公室。
林躍又開啟資料,反覆翻閱著,然後揚起嘴角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許建疆,你以為競標成功就可以順利拿下這個專案?我要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實戰派!”
林躍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說道:“趙鵬,你幫我查個公司,把裡面的人物關係全部搞清楚,只要這個事辦得好,我給你三倍價。”說完掛了電話。
趙鵬是做企業管理諮詢的,但這只是他的表面工作,真實工作是專門調研各個公司的關係背景,以此賺取資訊費。
很快趙鵬的電話就打給林躍,告訴林躍資料發在郵箱裡。
林躍開啟郵箱,看到許建疆已經從大學辭職出來創業,在他的公司裡還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譚亮。
這個譚亮就是喬教授的學生,後來針對林躍搞事情,被林躍借力打力把他送進去的人。
沒想到譚亮竟然和許建疆攪合到了一起。
林躍看著電腦笑起來:“老相識了,都是老相識!”他終於明白,許建疆為什麼敢闖進苗木公司,原來是因為有譚亮這個幫手。
看到許建疆和譚亮合作,林躍頓時感覺壓力輕了很多,無他,這是兩個理論派加一起了。
許建疆本來就是學院派,雖然在校外兼職給企業當顧問,但是企業用的多是他關於企業管理的理論框架,在實際操作中早已是千差萬別,又因為顧忌他的面子,從來不會把其中的差異如實告訴許建疆,所以許建疆對企業的瞭解完全建立在他那一套理論的基礎上,全是陽春白雪的,完全不知道市場競爭下的企業管理面臨著怎麼樣的殘酷現實。
而譚亮自從喬教授那裡畢業後,就一直打著喬教授學生的名號,從來沒有真正的從事苗木種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