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郡王府雖然落魄,可是府中的木槿園乃是上京城裡頭的一絕,此時正值木槿花開,粉白淡紫,濃墨重彩,好不熱鬧。
以往這個時候,先王妃總是要做賞花宴的,也算是藉著這個時候籠絡人情,若是安慶郡王這般衰敗還不有所作為,那麼這個上京城估計沒過多久就再無安慶郡王府的一席之地了。
“湘潭,”蘇好看著這些日子府中的賬冊,頗為頭疼,“你去看看我手裡還有多少可以活動的銀錢,一併帶來吧,這賞花宴也算得上安慶郡王一年一度的大事兒,不能夠落人口實。”
湘潭自去領命不提,心裡越發的覺得自家小姐不容易,進府這麼久了,就連執掌中饋之權也沒有在手裡過,反倒還要不時的拿著東西出來填補。
中饋之權乃是掌握在安慶郡王一個心腹手裡,蘇好從來沒有過問,也沒有放在心上,她之所以如此重視此次的賞花宴,乃是認為,如果她是張大生,決計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
或許是因為上輩子的原因,蘇好做事情一向是沒有章法,可是走南闖北多年,卻比誰都清楚名節對於女兒家的重要性。
還有那個清萍,真當自己是眼睛瞎了看不出來嗎!
這些暫且不提,安慶郡王又忙碌了好一陣子,期待已久的賞花宴終於姍姍來遲。
“夫人,”國公府大夫人這次也前來賞臉,蘇好立時迎過來,“您能夠來真是蓬蓽生輝,快快請進。”
國公府大夫人笑眯眯的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妹妹說的哪裡話,這安慶郡王府的木槿園那是享譽上京城,我可一觀才是榮幸呢。”
這樣籠絡人心的話誰不會說,但是由國公府大夫人說出來卻格外的讓人順心順耳,蘇好一想到今日可能發生的事情,一時間也笑意也濃了三分,“能夠得夫人這一說滿園的木槿才真真兒是值了呢,采綠,快請夫人去亭子裡頭。”
回頭又衝國公府大夫人笑道,“早前我知道府裡頭每年有這樣個傳統時,便讓人修了觀花亭臺,今日雖然花開的好可是日頭也不錯,還請夫人移步,恕我不能夠多陪。”
這是自然的,國公府大夫人點點頭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就跟著采綠往觀花亭臺而去,意外的發現今次所請之人俱是上京貴婦,再也沒有了往常那些不靠譜的粗鄙之人,心中更是對蘇好分外滿意。
以前的先王妃總想著廣結善緣,就連城西的點心鋪子老闆都會邀請,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何還要去請那些人,難道有朝一日還會求到那樣的人頭上去嗎?
誰家沒有糕點師傅,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恐怕已經是國將不國。不過是懼著郡王之名不得不來走一遭罷了,今次還以為新王妃乃是商人之女必定更加不堪,想不到竟然比先王妃看得通透的多。
那觀花亭說是亭子,其實乃是建在小山坡的一處院落,處在高地,正好將整片的木槿花盡收眼底,更兼不遠處有一池碧水,交相輝映好不熱鬧。
觀花亭本身也是構思精巧,幾乎算得上是一步一景,周圍種著些丹桂樹,將陽光切割成極為細碎的光點,擺晏就在那處,一時間丹桂飄香,淺淺的金色光點灑在人的身上,硬生生的增了幾分顏色。
“姐姐!”
還沒有打量完呢,身後就傳來了將軍夫人的爽利之音,“你怎麼先進來了,也不等等我!”
國公府大夫人轉身笑道,“好你個小妮子,原也沒有人傳信說要我等等,怎麼,倒是惡人先告狀了啊?”
將軍夫人攜了國公府大夫人的手,不依的討饒,“姐姐,這是在外頭呢,你就饒了妹妹的口舌之失吧,好不好?”
國公府大夫人自然也只是說著玩兒的,嗔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不在多話。
可是將軍夫人乃是率性慣了的,“姐姐,聽說這安慶郡王府的大小姐給人拘進了祠堂,想來這位新王妃也不是好惹的。”
“這是自然,”國公府大夫人淡然道,“是人都有底線的,我聽說她在家變之際以一己之力撐起了整個產業,既然有這樣的心性魄力,必然不是好欺負的。”
將軍夫人頗為訝異,“她竟然是這般的奇女子,當真是難得,這樣一來她有這樣的手腕魄力就不奇怪了,真真兒是讓人佩服。”
“不過也是被人給逼的罷了,”國公府大夫人嘆了一口氣,“前些日子臥病在床險些就去了,醒過來以後雷厲風行的給了害過她的人難堪教訓,性子就是這樣變的。喏,你了看見那邊那個穿粉衣服的人了,就是郡王的愛妾,趙萱。”
將軍夫人對趙萱也是早有